有你這麼報答救命恩人的嗎?我再三救你性命,為的是跟你同歸於盡的?你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弗洛裡安自知是自己沒理,但自家侯爺性命垂危,哪怕是死,這解藥也必須帶回去。

“小公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理,但我家侯爺實在耗不起了,今天就算是死在這兒,我也要想盡辦法將解藥送回去。”

聽弗洛裡安這樣說話,維克托氣的恨不能打爛他的頭,兩手插在腰間一瞬就變回大人模樣,盯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他沒好氣的說:

“你想死在這兒也得問問小爺我同不同意好嗎?你是我帶進來的,你要死的話,你覺得我能逃得了?”

“柳公子,我們侯爺為了封川付出了多少,您應該是知道的,藥王他定然也知道這些。

他不是人人稱道的庇護神嗎?為什麼到了生死關頭,就沒有人原意保護他了?此番他是在出徵的路上,身前是近十萬的大軍,身後是封川的泱泱百姓!

如果他死了,又有誰能保護整個封川安寧?柳公子,車某不求別的,只求您救救他,就看在他過去為封川所做的一切的份上,好嗎?”

話間,弗洛裡安幾度哽咽。

望著維克托似是天生就有的那張淡漠的臉,他只覺心通如刀絞。

“身為醫者,怎能對患者見死不救?身為臣民,怎能將國之安寧置之度外?柳公子,鎮國王卿莫離肩上擔負著的不止他一條命!

如果藥王他一定要怪罪,那就將我車雲航千刀萬剮!我才是他最厭惡的朝廷之人!即便是天塌下來,我也絕不會牽連柳公子一分!”

說罷弗洛裡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拱手作揖之後頂著通紅的眼眶,對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磕了一記響頭。

維克托心頭猛顫。

“師父,這回你可輸慘了……”他呢喃道。

伏在地上的弗洛裡安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去,才見維克托身後站著一人。

柳生玦兩手背在身後,定定的瞧著地上那位,眼中神色複雜,又多著幾分悵然,頓了幾秒,他只問:“你要什麼藥。”

希望降臨,弗洛裡安當即就回:“金舌子、神香芽、鶴鮮脂和玄蒿草!”

此話一出維克托眉頭都擰巴成一團,柳生玦反而笑起:“你可知神香芽有多難得?”

“車某知道,還請您施捨於我,救治好侯爺,我們一定會報答您的!”

“哼,報答我就免了,我不過是個喜歡清靜的糟老頭子罷了,要你們報答什麼呢?”

柳生玦語氣很淡,話間不難聽出他對弗洛裡安的排斥,臉上卻又找不到一點怒意。

聞言弗洛裡安便挪了挪,正對著他才又磕了一頭,道:“藥王仁慈,還請您賜藥!”

“眠兒,去拿他要的藥材,先讓黑鷹送去,救命要緊。”

聽過這話維克托只笑,伸手抓過弗洛裡安將他拽起,拍了拍他肩頭上的灰才道:“放做旁人的話,求藥的和等著救命的都得死在這兒了。”

弗洛裡安茫然,才看了眼柳生玦立刻就被維克托扯著離開,一路離開這座藥園子,他方才找到機會問道:

“柳公子和藥王之間是發生了什麼?我現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昏死過去之後我師父他老人家就來了,他一眼認出你的身份,盛怒之下要將你丟出藥王谷,三思之後又推測是鎮國王出了大事。

但為了不違背當初他立下的誓,所以他就跟我打賭,堵你的意志力夠不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