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喜與張廉師徒並列走著,望著朝臣們相擁相笑著散場,三人面上笑意深深。

行至殿外大臺階之上,望著天上亂飄的鵝毛飛雪,他們不由得都嘆了一口長氣。

同時發出聲響,使得三人都看向對方。

笑起,蘇若喜問:“你們二位因何嘆息啊?”

“老臣是想到陛下至今還是獨身一人,卻也無心聘夫,實在是為我朝子嗣繁衍的事情感到憂心啊。”

張廉摸著鬍子笑呵呵的說,山行濟聞言立即接道:“草民不敢對陛下生育子嗣的盛情有什麼勸誡。

但一想到有個痴心人愛而不得傷心難過,便為他感到深深的憂愁。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如願抱得美人歸?”

聽過二人這話,蘇若喜兩臉忽的變紅,扭過頭去看著一邊就說:

“這種事情,豈是強求得了的,不過是順其自然罷。”

師徒二人聞言相視一笑,張廉問:“那陛下又在為何嘆息?”

蘇若喜語塞,頓了半刻才回:“不過是因為長出一口氣很舒服而已,難道你們不覺得?”

二人又笑,拱拱手,山行濟道:“天也不早了,陛下不必遠送,還是早些回去,不要錯過了良辰才好。”

蘇若喜被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目送他們離開才起身往朝月殿去。

才一進宮門,隨行的宮人們就此散去。

沉浸在怒氣之中的她並未發覺,就連羚歌在與不在都不知道。

“沈應梧跑去哪裡了?居然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這就是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結果?”

若喜氣沖沖的自語。

才嘟噥著,走廊拐角處就竄出一隻大黑耗子,下秒就將她按在牆上。

往後懟去之時,後腦勺還墊了一隻又大又熱的手。

定睛一看,是剛才正罵的人。

心裡忽然沒了底,還不等她說什麼,沈應梧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笑:

“難得陛下在和山行濟聊完之後,還能發現微臣不見了。

微臣將您放在心尖尖上,您可是將微臣傷的不輕。”

蘇若喜驀地只覺耳根子發燙,一時又感到心頭微漾,暗暗淺笑之後使著一股傲氣,別過頭去就說:

“是小先生提醒的而已,一身的酒氣臭死了。”

一聽這話沈應梧火冒三丈,歪過頭對著她的臉蹙眉道:“竟還敢將他掛在嘴邊?”

感覺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小心思忽的湧上心頭,蘇若喜的抬手輕輕搭在他肩上,笑眯眯開口:

“又吃醋了?看樣子大人果然很喜歡我嘛。”

聞此語,沈應梧眉頭忽挑,“陛下又在試探微臣?”

蘇若喜一隻嘴角得意提起,“是或不是,有什麼關係——”

話未說完,身前人握上她的下巴便吻了下來。

是溫熱又柔軟的感覺。

蘇若喜只覺腦子都在過電。

這種感覺陌生極了,可不知為何,在記憶力似乎又很熟悉。

【(。•ˇ‸ˇ•。阿若寶寶這種時候就不要想那些不相干的東西了吧……】

小火鍋才說,沈應梧微微起唇,盯上她的眼睛,呼吸輕竄間,他指尖輕撫過她的唇角,笑:

“這種時候陛下也能分心,或許您也是個心納百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