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自家督公嘴角時不時上揚,胥昇只覺莫名其妙。

沈應梧平日待人雖是溫和,但實際上動起手來比誰都狠,如今這副似是女兒家的嬌羞姿態……單是看著都覺得難為情。

輕輕咳了一聲,胥昇壓低音色:“將與章承業一黨有關的所有人斬盡殺絕的事情,底下的人已經處理好了,不知九千歲何時去驗收?”

“做好收尾即可,莫要使人懷疑陛下。”秒收笑容,沈應梧輕輕放好聖旨,抽走一本冊子翻看,頓了一頓,抬眼吩咐:

“明天帶人去攝政王府附近埋伏,暗查不能少。”

聞言胥昇一愣,到了也只應了聲就出去了。

另日。

蘇若喜懶懶的伏在案前,手邊擺著的狼毫毛筆已經禿得不像話,案底是一堆細絨,沾得到處都是。

“陛下。”羚歌進來,福身道:“督公大人已經宣了旨,朝上部分大臣臉色極差,下了朝三五成群的一齊走了,步子很是匆忙。”

“朕讓你準備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麼。”蘇若喜打了個哈欠問。

羚歌點頭,“準備好了,陛下動身的訊息也照您說的斂著了。”

“甚好,兩刻鐘後出發。”

【阿若寶寶來到雲朝已經好幾日了,生物鐘卻一直沒能倒過來,確定不休息好了再去嗎?】

小火鍋隱隱擔心。

若喜並未搭理,如此絕好時機,等睡上一覺豈不是黃花菜都要涼了?

“王爺,那蘇若喜一定是受了沈應梧挑撥,所以變得這樣怪戾!他們二人狼狽為奸,若不能除掉沈應梧,只怕是大業無望啊!”

攝政王府,大堂裡一人捧著玉圭從人群中擠出來,情緒激動,話罷衝著座上的蘇祁玉就行了跪拜大禮。

其餘人聞言迅速效仿他的舉止,不管從哪一側看去,他們手中的玉圭都整齊如一。

掛在他們臉上的顏色,看上去像極了為了國家殫精竭慮的良臣。

蘇祁玉手中把玩著的兩顆龍紋琉璃珠子,經轉動碰撞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眸中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似是在笑,又像是藏著幾分殺意。

“此次蘇若喜遣散閒官,又扣除了無用官員的俸祿。我們的人被清掉了大半不說,斷了錢財來源,手上很多事情都無法進行下去。

如今正是各個方面用錢的時候,重新滲入我們的勢力進入朝廷的話,時間根本來不及……”

另一人又補充說。

鼻下哼笑,蘇祁玉挑起單條眉毛,手裡珠子轉得更快,“依照劉大人所言,本王該怎麼做呢?”

劉大人忙回:“眼下我們處處被沈應梧攔著,若是能殺了他,蘇若喜就會失去臂膀,到時您就有機會專權,我們的計劃也能如期進行。”

“你們今天這樣急衝衝的來找本王,也不怕被治一個結黨營私的罪?”

夾帶著幾分冷色的話出口,使得一眾人又添了惶恐。

“王爺恕罪,實在是事發突然,我們——”

“天下竟然還有朕不知道的事情?不知劉大人說的突發之事是什麼,不介意的話,可否說與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