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經是滿嘴黃沙,滿鼻腐臭,真的是一點都不想呆在這地方了。

遲雪跟著洛塵進了車廂,左月則是和冬青一起坐在駕馬的臺子上,等大家都坐好了,馬車便接著按照之前的行程往前走了。

剛在車廂裡坐好,遲雪就迫不及待的朝洛塵問到:“阿塵,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碰巧路過。”還是這萬年不變的臺詞,遲雪總覺得好像不久前才在哪裡聽他說過這話,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也不想回憶了。

“我知道你們是碰巧路過,但是你們怎麼會路過這裡啊?”遲雪好奇的問:“左月和我說這裡到京城最快也要兩天,剛剛聽冬青說你們要辦事,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洛塵看眼前的人一眼,從一旁的木箱子裡拿出一壺水遞給她,“嗯,挺遠的。”

遲雪疑惑的接過水壺,當看到裡面裝的是滿滿的乾淨的水的時候,激動的眼睛裡迸射出了兩道強光。

洛塵看她這個誇張的表情,不禁失笑。

遲雪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邊聽洛塵講。

“我們這次是接皇上的旨意,去處理西邊邊城的瘟疫之事。”

聞言遲雪放下水壺,看他:“皇上的旨意?”是左月說的那個地方。

“嗯,”洛塵從袖子裡拿出一塊方帕,輕輕的幫遲雪擦去臉上的泥沙,“我是左相,為帝王分憂是分內之事。”

“左、左相!?”遲雪心裡一驚,這麼大官位?

“嗯?我沒有和你說過此事嗎?”

“啊......哈哈,說過!說過......”吧?這誰記得啊?距離上一次見面都過了那麼久了,這段時間又突然發生了那麼多事。

洛塵看著遲雪,輕笑一聲接著說到:“再者邊城本就是容易被征戰之地,皇上懷疑這次的瘟疫可能是人為造成,所以讓我一併過來查一下。”

“這樣啊......”遲雪心不在焉的應答著,“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西邊嗎?”

可惜沒帶上那塊玉佩......

“戲做的真足啊。”

左月和冬青坐在車廂外面,遲雪和洛塵的談話盡收耳底。

冬青聽出了左月言語之間的嘲諷之意,不好意思看她,只能默默的盯著前面的沙石小聲說:“這件事,希望你能給我保密。”

左月聞言嗤笑一聲,轉過頭看旁邊的人正欲開口,後者突然也轉過頭看她:“求你!”

少年清秀的臉驟然放大在眼前,對面的鼻息清晰可聞,兩人的鼻尖還差一指的距離就會觸碰到。腦海裡突然又冒出了什麼畫面,左月不自在的別過頭看身後的沙石,耳根偷偷的攀上了一抹紅。

“看我心情。”她小聲的哼出一句。

左月的聲音太小,馬車的速度又駛的飛快,導致她的聲音還沒傳到冬青的耳朵裡就被吹散了。

冬青盯著她的後腦勺,耳根也不自覺的泛起一抹粉紅,扭回頭接著看著前面的黃沙路,腦子裡在想著怎麼才能讓左月答應自己保密。

——威脅的話自己又打不過......呸,才不是打不過呢,不過是我大度不和女人打架而已!那,要不然——色誘?呸呸呸!你都在想些什麼呢!

冬青突然撥浪鼓一樣用力的甩著自己的頭,想把這一恐怖的想法甩出腦袋。一旁的左月看二貨一樣詫異的瞥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