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美眸,也是噙滿了淚水。不過她比心亂如麻的周娥皇,稍稍帶了一絲理智。她知道丁勉的性格,也知道丁勉的軟肋。

“咳咳咳...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丁勉嘴角掛著絲絲碧血,痛苦地扭頭看向了突然出現的嶽思蓉。眼中既有無奈,也有愛憐,而更多的則是一種深深的自責。

他不是傻子,周娥皇的痴,嶽思蓉的執,他不是察覺不到。可惜他終歸還是要負了她們啊!李秋盈在他心中,那就是一方聖潔無瑕的天女,他真的不想傷害她,也不想看著她一錯再錯,把周娥皇當成殺父兇手,而讓真正的罪魁禍首躲在暗中偷笑。

“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你能真誠的回答我,我可以相信你的話!” 李秋盈表情複雜地看著胸前被碧血浸溼一片的丁勉,一股莫名的酸楚,頃刻之間湧上了她的心頭。

“咳咳咳...你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 丁勉又吐出了一口碧血,整個人的精氣神枯萎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那略顯痛苦的眼神,卻是隱隱泛起了一抹欣慰之色。

“你認識我嗎?”

“認識!”

“曾經的我,認識你嗎?”

如果說在此之前,她還把丁勉當成一個貪戀美色的淫賊的話,那麼在對方毫不猶豫將劍插向自己胸膛的那一刻,她便已經隱隱有些信對方了。

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此刻她從丁勉眼中讀到的不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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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閃,而是一片坦然。之前她不屑去讀丁勉,那是因為她覺得沒必要,甚至是多看一眼對方,她都認為那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從她被中年美婦打暈,到她醒來,中間僅僅只隔了三個時辰。然而就是在這三個時辰之間,她彷彿化身成了一隻蝴蝶,飛到了一處暗無天日的牢房。那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除了令人抓狂的孤寂,便是死氣沉沉的陰森。

她似乎聽到了父親的暴喝聲與混亂的打鬥聲,甚至她還看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身影。那道身影是那麼的倔強,倔強的讓人看著即是心疼,又彷彿蘊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令人心生暖流,四肢百骸如沐春風。

她拼了命地想要看清那張臉,卻發現自己越是如此,那張臉越是模糊,夢醒時分,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努力想回憶起那道倔強之中又不乏霸道的身影,可惜稍縱即逝的夢意,留給她的僅只是支離破碎的夢境殘片。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能讓她如此心潮起伏的,多半是個有趣之人。

然而此刻丁勉那倔強之中又飽含無限傷感的身影,便彷彿一道開了閘的洪水般,在她心中迅速氾濫。恍惚間,她努力想去捕捉的那道身影,竟然隱隱與丁勉此刻那傷感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她不知道那個夢境是否就是被她遺忘的前塵舊夢,亦或者是前世之緣,但從這些人一本正經地說辭中,她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遺忘,而令那些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受傷,但前提是這些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苦肉計嗎?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卑劣手段,也想妄圖顛倒黑白?哼哼...我巫門之人豈是那麼好騙的?”

也不知是中年美婦早就到了這裡,還是恰巧遇見了丁勉與李秋盈四目相對的這一幕,中年美婦人隨其聲,從蜀山一角迅速飛掠到了場中。

她的突然介入,頓時打破了丁勉與李秋盈之間微妙的一幕。

眾人皆是表情不一地看向了中年美婦。她的到來,便像是一塊又硬又臭的石頭,頓時激起了一股腥臭的巨浪。

李秋盈的太上忘情,如今還沒有修練到家,她怕自己的弟子會因為丁勉的三言兩語,衝出她為其構建的仙宮。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弟子,重走其母老路,那是她永遠都不願回憶起的一道疤。那個讓她看得比自己命還要重要的親人,已經走了,她要替她照顧好李秋盈,助李秋盈完成那人生前未完成的通天之路...

“呵呵...咳咳咳!”

丁勉禁不住輕笑了兩聲,一絲碧血又不受控制地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我不是一個自私自利之徒,如果前輩認為我的存在,會阻斷她日後的修途,我可以放下一切,只要她能過的更好!但,你若說我顛倒黑白?我丁進之絕不答應!巫門又如何?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你這般詆譭娥皇!今日我倒要瞧瞧,如此歹毒的心性,是否配得上你這一身老天恩賜的神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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