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火焰升騰的魂體之內,一滴滴黑色的液體滴落而下。這些滴落而下的黑色液體,好似受到了什麼強大氣機的牽引般,在其體內快速的匯聚,隱隱有一種滴水成塘的趨勢。

【嘶…這竟然是神關境大圓滿,魂力化液,半步跨入陰神境的前兆!怪哉!怪哉!我的三魂已經脫離了肉體很長一段時間了,此刻竟然在沒有魂海的狀態下,自行化液,端的是不可思議!】看到體內的魂炎之力凝液滴落,丁勉心中是即有歡喜也有憂愁。

歡喜的是他體內的魂炎之力已經到了凝氣化液的地步,這便說明他的實力又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憂愁的是他走的乃是神魂之道,《明王聖魂經》這篇修煉法門對魂魄要求極其苛刻。在凝結陰神之時,必須要保持三魂之力與七魄之力的絕對平衡,否則便會因為三魂七魄失衡,從而導致陰魂不穩而奔潰。屆時魂魄受損是小,若是因此而一命嗚呼,他連輪迴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被迫刻畫陣法的三魂,已經打破了這之間的平衡之道。而此時他脫離肉體的三魂,又跨入了凝氣化液的地步,使得他的三魂與停留在肉體內的七魄之間的差距是愈來愈大,這無疑於又在他凝聚陰神的道路上,安置了一道天塹。這如何不讓他堪憂?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總會有的。為今之計,還是要將這裡的陰煞之氣完全吞噬掉才是王道!”念及此處,丁勉甩了甩凌亂的思緒,繼續向冰封之門靠去。

還有三步…兩步…一步…

【呼…終於觸碰到這方冰封之門了,接下來便是最危險的時刻了!】丁勉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便要去觸控那道毫無流動氣機的冰封之門。只要進入冰封世界,他便能真正的接觸到潛藏在長形之物中的魃了。

然而,就在他將手放到冰封之門的那一刻,突然從其頭頂傳來了一股驚天的力道,電光火石之間便禁錮住了他。旋即,這股驚天之力牽扯著他的魂體猛然向前一擲,只聽“咔嚓…”一聲爆響,丁勉整個人如遭雷擊,其人也在心神恍惚之中,踏入了冰封世界。

“一別之後,二地相思。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曲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君怨。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倚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

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紅,偏遭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急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

與此同時,一道淒涼的女聲,如平底驚雷般,陡然傳入了他的耳邊。

“怨郎詩?”丁勉心神頓時一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令人極度驚恐的氣機,瞬間將他包裹了起來。

熟讀四書五經的他,自然對詩詞一道甚是瞭解。每每讀到那些流芳百世的悽美愛情詩,他心中總是升起一種難以釋懷的傷感。

這正是昔日卓文君傷心之下,寫下的一篇千古絕唱《怨郎詩》。

說到卓文君,不得令人想起昔日那個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司馬相如,琴挑文君的典故。

臨邛富人卓王孫得知“(縣)令有貴客”,便設宴請客結交,相如故意稱病不能前往,王吉親自相迎,相如只得前去赴宴。

卓王孫有位離婚女兒,名文後,又名文君。因久仰相如文采,遂從屏風外窺視相如,司馬相如佯作不知,而當受邀撫琴時,便趁機彈了一曲《鳳求凰》,以傳愛慕之情,因司馬相如亦早聞卓文君芳名。

文君聽出了司馬相如的琴聲,偷偷地從門縫中看他,不由得為他的氣派、風度和才情所吸引,也產生了敬慕之情。宴畢,相如又透過文君的侍婢向她轉達心意。

於是文君深夜逃出家門,與相如私奔到了成都。卓王孫大怒,聲稱女兒違反禮教,自己卻不忍心傷害她,但連一個銅板都不會給女兒。司馬相如的家境窮困不堪,除了四面牆壁之外,簡直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