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丁恆竟然要褻瀆他心中的聖潔佳人,這如何不讓他心生惱怒,繼而殺心大起,欲除之而後快。

丁恆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幾度受自己侮辱,且不敢出言頂撞的窮酸求生,僅僅三日不見,便擁有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實力。

割了自己的寶根不說,還敢揮劍與仙師爭鬥,他內心的那點被祁仁禮收為記名弟子的喜悅,瞬間被丁勉的悍然身姿,給沖刷的蕩然無存。

眼瞅著丁勉的重劍,便要砍在他的脖子上,丁恒大腦瞬間懵癟,一股黃色的液體情不自禁的自其褲腳流下。“師尊救命哇!”

情急之下,祁仁禮一揮袖袍,“哐當…” 重劍應聲而落,丁勉也隨之重重的摔倒在地。

“丁郎!” 李秋盈當即跌跌撞撞向丁勉奔去。

李東旭也在此時回覆了些許心神,久經官場之人,畢竟心性高於常人,再兼之他還是仙門中人,雖不敵祁仁禮之手段,但好歹也是位久居高位的狠人。

“哈哈!想不到堂堂欽天監的閣主,白雲觀掌舵之人,竟然會對一位後輩,厚臉無恥的動手,老夫今日倒是長見識了。”

說話間,李東旭暗暗朝李秋盈二人靠去,丁勉今日所作所為,讓他既欣賞又欽佩。大丈夫生世如此,即便身處險境,亦不失勇於攀登之心。

“呵呵…李司主,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個吧!”

此言一出,祁仁禮突然一指點向了李東旭雙腿,“噗嗤”,但見真元凝結的氣劍,如流星劃空,頃刻間便貫穿了李東旭的大腿。

“嗯哼…”李東旭悶哼一聲,雙膝頓時一軟,便要跪倒在地上。霎時之間,但見其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古樸長劍,手臂陡然一發力,藉著長劍的支撐,李東旭面部扭曲的便直立起了身子。

忽然“嘭”的一聲,不待李東旭反應過來,對面的祁仁禮揮手便是一道凌厲霸道的罡氣,輕描淡寫間,便將李東旭掃飛在地。

“爹!”李秋盈扭頭看向突然倒地的李東旭,淚水再次奔流而下。

“咳咳…別管我,去看看你爹怎麼樣了,找機會帶他逃走!”丁勉捂著沉悶的胸口,擦了擦嘴角溢位的碧血,強行站了起來。

白髮老者待看清被逼退的清瘦修士後,雙目陡然一凝,詫異道,“清虛!怎麼會是你?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會追趕這賊子?”

“啟稟觀主,任師兄他…任師兄他以身殉道了。”

被叫做清虛的清瘦修士,當即淚流滿面的將事情原委,全部告知了白髮老者。

後者聽後,神色一僵,頓時愣在了原地,半晌之後,他才將視線移至李秋盈的身上,“原來這一切皆是因為你!哼…我會親眼讓你目睹他二人是如何慘死的…給我上!”

白髮老者隨即大手一揮,一方氣罩順勢而出,眨眼之間便將李秋盈給禁錮在了場中。

一旁的丁恆陰笑著,對丁勉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嘖嘖…你死之後,好好照看她的。哈哈…”

“惡賊,你給我聽著,任師兄對我有再造之恩,今日我便將你千刀萬剮,以告慰我任師兄在天之靈!” 清虛一甩身上道袍,拖著長長的鐮刀,便向丁勉奔去。

身後十數位黑衣人也在此時一步踏出,黑壓壓的人群如潮水般湧動而出,丁勉三人頓時便被這滾滾黑雲給包裹了起來。

從清虛對白髮老者的稱謂而言,丁勉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此人便是白雲觀的觀主、欽天監的閣主、祁山真君的父親,祁仁禮了。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畏懼之心。

或許,今天他真的是在劫難逃了,而能陪佳人一同赴死,對他來說也許是另一種精神的慰藉吧吧!

不過,束手待斃不是他風格,血戰到底,才是當下他唯一的選擇。

“咳咳…丁小子!今日老夫便陪你瘋狂一回!免得到了陰曹地府,你找不到可以談天說地的人!”

李東旭不知何時,又站了起來。確切的說,應該是被七柄青色的長劍給強行托起的。

但見李東旭周身劍光嚯嚯間,七柄五尺長的寶劍所爆發出的圓柱劍氣網,如一隻載人而飛的仙鶴般,將其瞬間頂至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