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今日早朝過後,祁仁禮便將丁修儒引薦給了李璟。丁修儒將假“焦尾”送與了李璟,並請李璟為其子丁恆做主。

李璟本就對祁仁禮言聽計從,有心討好之下,順手賞了丁修儒一個獻寶狀元的名號,同時封其為戶部員外郎,位列正七品,留在朝中任職。

丁恆自醒來之後,得知自己是被丁勉閹割之後,發了瘋的滿城尋找丁勉,誓要將丁勉大卸八塊,已消他心頭之恨…

丁勉被兇獸捲入護城河底一事,僅僅只在各大仙門之中流傳。而世俗凡人,包括李璟在內,都不曾知曉此事。是矣,整個京城盡皆掀起了一股抓捕丁勉的狂潮。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大街小巷,全都佈滿了丁勉的畫像。丁勉之名,也因此而“揚名”南唐…

李府

李秋盈面無表情的坐在池塘邊,看著池中不斷遊動的錦鯉,愣愣出神。而其臉上十分扎眼的紅色印記,隨著罪魁禍首周任的身死,也已恢復了往日的玉面無暇。

李東旭靜靜地站不遠處,望著李秋盈傷感的背影,不住的嘆息!

京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然瞞不過身為天閥司司主的李東旭。倘若放在平時,這些芝麻大點的案件,根本不會流入其耳。

可當其看到那張通緝令中所畫之人,與丁勉有八成相像之時,也是為之心神俱震,難以置信。而另一則來自仙門爆出的訊息,更是讓他震驚到無以復加。

白雲觀的“天院”,一夜之間讓人全部給滅了,並且與斷人傳根的賊子是同一人所為。

這不由讓他回想起了丁勉與李秋盈第一次相見時的尷尬場景,而那隻被捏碎的茶盞,至今讓他回味悠長。

知女莫過父,而此時李秋盈心中定然和常人一樣,將丁勉當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惡賊。

春心初動,便遭寒霜罩頂,任誰也難以接受這一殘酷事實,更何況是李秋盈這位外表冷霜,內心火熱的天之驕女。

“想不到此子竟然會有如此魄力,老夫還只當是年輕人逞一時之快而已,如今看來倒是一個狠角色!以凝彩的性子,我若將之和盤托出,唯恐連累與她。可如若不說,我這寶貝女兒心中的鬱結難除,往後餘生定然不會再信任與人,這可如何是好?”

一番天人交戰後,李東旭最終還是決定將之告訴李秋盈。心疼自身女兒是有,而更多的則是來自源於,對丁勉那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豪情壯志的欣賞與折服。

畢竟此時的丁勉,在他心中已經魂歸太虛了,這是他唯一能為其所做的事了!

念及此處,李東旭悄悄走至李秋盈跟前,隨即輕咳一聲,“呵呵,凝彩你是不是想吃魚了,今晚要不要爹親手為你煲一碗錦鯉豆腐湯!”

李秋盈聞之,神情忽然一震,發散的瞳孔逐漸聚集在了一起,玉面之上浮現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爹!你說這錦鯉外表光鮮,肚子裡是不是全是些腌臢不堪的腐物啊!”

“額…”,李東旭又是尷尬,又是好笑,沉默片刻之後,才悠悠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只是…”

“只是什麼?”

李秋盈本就心思細膩,登時便明白了李東旭話中有話,隨即柳眉一挑,扭頭望向了李東旭。

“爹聽一至交好友說,昨晚有一金色巨鯉不知為何,居然跑到了欽天監“天院”的地盤,把“天院”的那些人全部給吃了!結果那巨鯉便不知去向了!”

李東旭說著便探身往池子裡瞧,“咦…我怎麼看咱們家的池塘少了一條錦鯉啊!莫不是那隻巨鯉是從這裡跳出去的不成?”

“呵呵!外面有人為你李家浴血奮戰,而你卻還有閒心雅緻在這欣賞池魚,看來李司主的威名有些言過其實了啊!”

突然,一道嘶啞低沉之聲,自李府院中響起,而後父女二人只覺眼前一花,一位青衣飄飄的貌美女子,頓時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你是誰?為何要私闖民宅?”

李秋盈杏眉一豎,迅速伸手向腰間摸去。

“凝彩!不得無禮!”

李東旭猛然握住了李秋盈摸向腰間的手,暗暗給其遞一眼色,後者才不甘心的垂下玉手,滿眼敵意的盯著來人。

“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還望前輩贖罪!” 李東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隨即衝青衣女子躬身行禮。

“爹!你?”

李秋盈剎時一驚,她還從未見過李東旭對哪位女子行過如此大禮。

“凝彩,你快去書房將爹珍藏的茶葉取來,爹要親手為這位前輩泡上一壺悟道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