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默默點頭,表示贊同程昱之語,又問道:“霸氣和仁心,哪個更重要?”

沒想到程昱聽了哈哈大笑:“都重要,沒有霸氣,難以威服,沒有仁心,難以德服。少君與曹孟德各有所長,只是昱憂心,曹操帳下智士猛將頗多,非願屈居於一郡之人,少不了將來與使君相爭兗州之地,還望少君告誡使君,早做準備。”

程昱現在跟了劉達,暗許劉達為主,心裡有些話也就明說了。

其實在他眼裡,曹操和劉達都是可以託身之人,只是曹操入主東郡之後,一直未去請他,如今倒是讓劉達搶先一步了。

而且從劉達近來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負傷出城相迎來看,能夠如此看重自己的人,將來也必不會虧待自己。

“我亦常有此憂,曹操,須設法讓他離開兗州才行。”

劉達心裡早有想法,只是現在還不方便說出來。

他知道,青州刺史焦和不久就會病死,到時候可以讓劉岱向袁紹推薦曹操去當青州刺史,而東郡太守之位,劉達目前還沒有合適的接任人選。

臧洪本來是不錯的人選,可是他新任山陽太守,現在讓他再去接任東郡太守只怕不妥,而且,這東郡太守必須得讓有些名望的人來當,還得能阻擋住袁紹。

只可惜程昱是東郡人,不能當東郡太守。

“少君可有良策?”程昱問道。

劉達搖搖頭:“目前還沒有,先擊退黃巾再說吧。”

他不想跟程昱說青州刺史焦和就要死了,真的說了,那自己這料事如神的本事也就解釋不清了。

六月初十,三十萬黃巾終於到了鉅野東城下,離城五里安營駐紮。

劉達站在城樓上,遠眺而望,黃巾營中,軍帳不是很多,許多人是砍來樹木,搭起平架,以樹技葉覆蓋其上,進行擋日遮雨。

城外附近的一片樹林都被他們砍光了。

而且他們前營的軍帳也是雜亂無章,很顯然,他們領兵的渠帥不是善兵之人。

劉達心中暗喜,彷彿已經勝利在望了。

不過他不會即刻出戰,黃巾乘勢而來,而且他們後援糧草緊缺,必求急戰。

如果現在就出戰,正如他們之意,得先熬他們一些日子,讓他們攻又不敢攻,戰又不能戰,在他們進退兩難的時候再出兵一擊……劉達甚至已經想象到黃巾潰散奔逃的情景,不由失笑出聲。

“少君因何而笑?”

旁邊的呂虔有些好奇,見到城下如此多的黃巾,密密麻麻綿延十數里,許多士卒皆是心生畏懼,而劉達卻是發笑,因此不由發問。

劉達不答,程昱笑著代他答道:“在少君眼裡,城下諸賊雖眾,然而皆是敗軍之卒,因此而笑。”

“那我們是否可出擊?”

另一旁的騎卒校尉吳白追問。

劉達搖搖手,緩聲笑言道:“不急,吳校尉,有你立功的時候,你們只管守住這座城池,讓他們在城外多待幾日,到時候,他們想跑都晚了。”

劉達雖然覺得勝利在望,卻也不敢貿然而動,畢竟黃巾賊眾太多,最好是等他們疲憊不堪或是分兵之後再出戰,總之必須要一戰即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