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仍有淚痕,衣裳也還多少有些凌亂。

但許歲穗的表情卻十分平靜,眼神之中也再沒有了此前的羞惱之意。

從撒潑咬人的“幼稚女大學生”,到並膝端坐的“成熟女帝”,她這般轉變著實太過突然,反倒搞得魏長天有點不適應。

難道是被自己剛剛那一“壓”給壓傻了?

“不是,你被人奪舍了?”

跟看一隻八條腿的青蛙一樣看著許歲穗,魏長天滿臉茫然道:“還是腦子壞掉了?”

“你腦子才壞了!”

許歲穗一個沒忍住,音量瞬間又提高了三十分貝:“你到底還問不問!”

“問問問。”

見許歲穗這樣快就“原形畢露”,魏長天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也沒有立刻就開始提問,而是先從懷裡摸出一塊手帕,伸手遞給許歲穗。

“擦擦吧。”

“.”

看著眼前的手帕,許歲穗愣了一下,然後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脫口問道:

“誰給你繡的?”

“鳶兒。”

魏長天瞥了她一眼:“怎麼,吃醋了?”

“一個丫鬟而已,我吃什麼醋”

許歲穗小聲嘀咕一句,本意是想表達“你不要自作多情”的意思,但說完之後才發現好像哪裡不對。

因為這句話好似是在說——鳶兒的身份還不配做我的情敵。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臉一紅,許歲穗趕忙想要解釋,但又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最後她乾脆不再說話,一把搶過手帕低頭擦臉,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窘迫。

看著她這幅模樣,要是換做平時,魏長天高低得接著調侃幾句。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這個心情,便只是一屁股在許歲穗對面坐下,隨口問道:

“秦正秋那邊有沒有訊息。”

“沒有。”

微微搖了搖頭,簡單擦過臉的許歲穗將手帕遞還給魏長天:“我派了很多人去找,只查到他是從北邊出的城。”

“北邊,所以是往北去了?”

魏長天心思飛快運轉:“奉元以北是大寧和大回的幾州,他去這裡做什麼.”

“也許其中沒什麼關係,秦前輩只是恰好走的北城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