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魏長天表情不變。

“這個......”

婦人似是在回憶,又似是在組織語言,停頓了幾息才顫抖著回答道:

“是、是在去州衙請州兵剿匪了路上,被、被匪人所殺......”

“有、有人說是州衙有個姓唐的提轄走漏的風聲,究竟為何就不得而知了......”

“那現在的縣令呢?他因何不管匪患之事?”魏長天再問。

“這、這個......”

“因為他也是賊匪?”

“差、差不多......”

“匪人做縣令,這潭州倒是有意思。”

魏長天冷笑一聲,心中已經大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估計就是那位王縣令湊夠了銀子,準備去州衙請兵剿匪,結果卻被一個提轄洩漏了行蹤,導致人還在半路就被匪人截殺。

其實單是這樣也還好,中陵百姓還能繼續戰戰兢兢過日子。

可誰知道下一任縣令竟然是個土匪。

山匪當縣令,這種事魏長天此前只在前世的一部電影裡見過。

並且跟張麻子不同,這位“匪縣令”很明顯並不是個“俠匪”,而是徹底把中陵縣城搞成了一個大匪窩。

如此一來,中陵百姓的日子就自不必說了。

至於潭州州衙為啥不管......

可能是由於匪人孝敬的夠多,也可能因為此前接連大亂導致州衙沒有能力再管這些事。

反正亂世之中總有的是藉口。

搖搖頭,沒再繼續往下想,魏長天慢慢自桌邊站起身子。

他緩步走到婦人身前,居高臨下的問道:

“城中匪人都聚在哪裡?”

“縣、縣衙中有百餘人......”

“城、城東的幾家賭場裡還有一些......”

很快,婦人便哆嗦著說出四五個地點,然後便不顧一切的連連叩頭。

“公、公子,其餘零散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求、求求您大發慈悲,饒我一命吧......”

“我是被逼的,如果不入夥便要被他們折磨,我、我也沒辦法......”

“......”

求饒聲無比悽慘,不過卻沒能在魏長天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只是一瞬間,刀影閃過,婦人的頭顱便高高飛至半空,瞪大的雙眼中仍殘留著哀求與恐懼。

而直到人頭落地,包括楊柳詩、張三在內,屋中眾人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彷彿這般血腥恐怖的場面他們已見怪不怪了。

“告訴我爹孃,讓他們不必在意今夜之事,好好休息便是。”

“明天一早我們就接著趕路。”

還刀歸鞘,魏長天看了眼窗外淒冷的月色。

“現在,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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