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風來天末,圓月流景光。

明河影下,還看稀星數點。

愣愣的看著楊柳詩,聽著她的話......魏長天一時間竟不知該回她些什麼。

該說的、能說的,楊柳詩已經都說了。

而她既然能如此冷靜的說出這些,便說明肯定早已想了很久。

甚至這番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勸自己不要太過內疚......

你還有徐青婉,有梁沁、有陸靜瑤,以後或許還會有另外的妻妾。

她們都可以為你傳宗接代,因此我能否做到這一點並不重要。

再者,如果將來我們真的生下了孩子,那魏家對這個孩子的態度很有可能便會在更多人面前暴露我的身份,進而也許便會導致我不得不離開你。

我不願離開你,也不想承受世人異樣的眼光,所以我寧可不要這個孩子。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一切都與你無關。

如今這樣,我便已經很知足了......

楊柳詩是不是真的“知足”暫且不知,但她確實是這樣說的,其目的也一定是為了打消魏長天心中的愧疚。

為此她甚至還背出了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用魏長天自己“作”的詩來勸他安心。

不過......

誠如楊柳詩話中的意思,即便她不能為魏長天誕下子嗣,也不影響後者依舊可以做父親。

但是借用此前小徐同志曾與魏長天說過的那句“我只有你”,這種安慰無疑又是建立在“犧牲”了自己的前提之下。

畢竟對楊柳詩來說,她也只有魏長天。

而這便意味著她將再也做不了母親。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是沒錯。

可應知月且團圓月月逢,如此一生的缺憾又如何能與月作比?

魏長天自然懂得這些,因此眼下心中很不是滋味。

更何況他今天來本就不是為了勸楊柳詩“要識得大體”,只是想與後者商議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們將來的孩子可以被魏家所接納。

因此,他愣了片刻後便急忙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還未等一句話出口,楊柳詩卻突然低下頭去,先一步小聲說道:

“公子,你明日還有大事要做,今夜應當早些休息才是。”

“奴家有些累了,便不送你了。”

“不是,柳詩,我其實......”

“公子。”

“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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