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面所說,面對著這一切時,蘇袖作為弱者已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白靈山的命運。

說難聽點,哪怕她現在就是將閆煥文的藏身之處說出來,魏長天都沒有“責任與義務”下令停止屠山。

更何況直到現在她都沒有開口說半個字。

“妖王,我很好奇你究竟為什麼對閆煥文這麼痴情。”

坐在一把木椅上,魏長天看著癱軟在地的蘇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既然都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扒光衣服遊街,你竟然還如此維護他,甚至不惜賠上整個白靈山。”

“難道就是因為他之後又救了你,還幫你奪了妖王之位?”

“依我看,你們這頂多就算是相互扯平了,你並不欠他的。”

“再說了, 不管他現在藏在哪裡, 我不信他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可到現在他都不出來救你,真不知道你看中了他哪一點......”

“......”

魏長天的聲音迴盪在屋中,好似聊天一樣很是隨意。

他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先撬開蘇袖的嘴,然後再對症下藥攻破她的心理防線,進而問出閆煥文的藏身之處。

不過後者卻一直死死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肯說。

從事過審訊工作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

嘴硬沒關係,扯謊無所謂,就怕不開口。

只要蘇袖啥都不說,那魏長天哪怕有再多後招也施展不出來。

所以在自言自語了一陣後,他深深看了蘇袖一眼,便也不再繼續了......

天涯浮雲生,爭蔽日月光。

靈山惡風起,先摧蘭蕙芳。

原本巖靈石秀、奇花仙草的白靈山已變得屍橫遍野,隨處可見死狀慘烈的妖屍。

從午後到黃昏,夕陽下的仙山煙塵滾滾,屍河蜿蜒。

新月從東天升起一輪模糊的白影,靜靜地看著這一場大屠殺。

它看著柔和的晚霞落在滿地的斷肢殘骸上,在昏暗天光中構成了一副別樣的圖景。

血腥、殘酷、悲涼,且荒誕。

......

......

入夜時,魏長天一行人走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在一塊青石上給閆煥文留了言。

內容很簡單——

若是想救她,那便親自到涼州來談。

其實這樣一條留言只能說聊勝於無。

畢竟閆煥文既然直到現在都沒有現身,那他大機率也不會為了蘇袖去涼州。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所以魏長天還是用刀刻了這樣一行大字,然後便帶著蘇袖下山去了。

白靈山距離傳送陣所在的紫山殿大概五百里,他們並不能立刻回到涼州。

但不管怎麼樣,在三個時辰後,也就是丑時才抵達白靈山的大覺高手肯定是追不上他們的。

“陛下,是屬下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