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秋?

不可能。

許全?

更不可能了。

慧安?

如果真的不是沈然的話,那便只有可能是慧安了。

但魏長天此前只見過慧安一次,並且那時候自己還沒穿越過來,他絕無可能提前那麼久埋下這樣一根鉤子。

既然都不可能......所以就是魏長天當時是在隨機應變了?

他本來是藏在人群中不準備出手的,結果看到秦正秋和慧安現身,於是便當即決定要“借刀殺人”?

只是當時那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可能來得及有如此謀劃?

要知道魏長天可是幾乎在秦正秋現身的一瞬間就喊出那句“外公動手”的。

“......”

深深看了沈然一眼,許歲穗沒有再問,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了心底。

因為跟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相比,這件事確實算不得什麼。

慢慢走在山路上,路邊仍覆著未化的積雪。

“沈公子,你跟在我身邊已有兩個月。”

“詩詞一道能教的我也已盡數教與了你。”

“從明天起,你便不要再喚我老師了......”

“老師!”

沈然驚訝的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許歲穗便輕聲打斷道:

“此事便這樣定了。”

“對了, 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留給你......”

扭頭看著神色複雜的沈然, 許歲穗的聲音很輕, 但她說的每一個字卻在前者心中猛然掀起滔天大浪。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

......

亥時末。

懷陵城外北十里,凌波亭。

凌波亭雖然名字起的頗為霸氣,但實際上只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亭子。

天氣好的時候周圍的景色還算不錯,只不過如今是深夜,周遭卻是黑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不過雖然目中無景,但耳中卻有聲。

“噠噠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馬蹄聲從南邊傳來,又在遠處停下。

寧永年走下馬車,遙遙望向那座亮著燭火的小亭,身後千餘親兵鴉雀無聲。

不僅是他。

此時此刻,魏長天和許歲穗也已經按時抵達了凌波亭附近,分別站在另外兩條土路上等待著子時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