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思卻還是那個意思。

遇到問題別逞強,只消一句話,我立馬帶著大軍去支援你!

“哈哈,梁叔,我知道了。”

笑著應了一句後,魏長天沒有墨跡,轉身便欲上車。

張三及時將車簾掀開,斜陽餘光橫照。

“噠!”

腳踏在車轎底部的橫木,魏長天的身形突然頓了頓。

他沒有轉身,只是扭頭看了一眼就站在不遠處的楚先平。

而後者自然也正看著他。

兩個男人的表情皆十分平靜,點頭的幅度亦微不可查。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又或者說一切已盡在不言中了。

“呼啦~”

重重的車簾落下,也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隨著張三高高揚起馬鞭又落下, 車輪轆轆起行, 馬車便向著北方緩緩駛去。

夕陽壓山,淡紅色的晚霞竟給這副場面平添了幾分難言的悲壯之意。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嗯......用這句荊軻寫的《易水歌》來形容魏長天此行可能有些不合適。

雖然他確實是要去殺皇帝,但應該還到不了“一去不回”的程度。

不過就像之前說的,這一次,魏長天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甚至也有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所以,此次即便不是十死無生的“荊軻刺秦王”吧,但最起碼可以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如此豪勇之舉,若是再搭配上幾句豪氣沖天的壯行詩無疑十分應景。

但透過車窗,看著窗外日落之景的魏長天卻沒有哪怕半句“豪言壯語”要說,反而是哼唧起了一首聽起來有些“靡軟”的調子。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

聽著這從未聽過的曲調,楊柳詩和杜常對視一眼,表情皆有些驚訝與複雜。

或許,他們永遠也無法理解魏長天此時的心情。

......

......

戌時,蜀州城南,福延坊。

某家茶館二樓,身著便衣的小太監躬身站在同樣穿著素衣的寧玉珂身邊,小聲說道:

“陛下,魏公子已經走了。”

“......”

“嗯。”

輕輕點了點頭,寧玉珂默默看著窗外街道上擁擠歡鬧的人群,自顧自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