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魏長天竟沒能說出話來,只是這麼愣愣看著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李梧桐。

而李梧桐也呆呆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物是人非,相顧無言。

直到魏長天心情複雜的輕嘆了一聲“公主”之後,李梧桐才似終於得以解脫一般,猛地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窗外,歡快的戲聲和人群的笑聲縹緲,與這無比痛苦的哭聲格格不入。

魏長天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李梧桐的後背,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

雖然無法完全感同身受,但他卻能明白後者此時的心情。

國家將亡,父親亦被極盡羞辱。

如果再加上此前虞平君之事......

短短的數月時間,李梧桐的人生確實經歷了太多太過沉重的變故。

說實話,這樣的遭遇換做是誰都很難承受得住。

更關鍵的是魏長天眼下還不能幫助她解決這一切,所以心中難免會有些愧疚。

“......”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的哭聲終於漸漸變小。

不過這卻並非是李梧桐哭夠了,而是她在極力強忍那不停翻湧的淚水。

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公子,奉元那邊怎麼樣了......”

死死抓住魏長天的衣角,李梧桐咬著嘴唇顫抖著問出她最在乎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魏長天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她其實並不知道如今大奉的情況。

看來馗龍之人這一路上什麼也沒跟她說。

魏長天知道,如果自己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李梧桐,那對後者來說絕對又是一遭重創。

但這種事又不可能瞞得住,她早晚都要面對。

所以......

“公主,你離開奉元后的第二天,你父皇便開城門投降了......”

魏長天默默說著話,同時一直觀察著李梧桐的狀態。

見後者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應該是對此早有預料,他這才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

“唉,之後寧永年便令鄔定將你父皇送到了懷陵府,誣陷其為原州城之事的真兇。”

“再然後......”

說到這裡,魏長天實在難以將李岐被吊在懷陵城頭之事說出口,便頓了頓,柔聲勸道:

“公主,這些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你剛到蜀州,如今還是好好修養一段時......”

魏長天的話並沒能說完。

因為此時的李梧桐根本不可能等得到以後,只是不停戰慄著問道:

“再、再之後發生了什麼......”

“......”

看著李梧桐,沉默半晌之後,魏長天還是覺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公主,聽我的,現在你先休息。”

“以後我會將所有的事情如實告訴你,也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我、我不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