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為了防止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就此坍塌,魏長天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去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為好。

“噠噠噠,噠噠噠......”

耳邊,被風吹亂的馬蹄聲支離破碎。

此時日頭已經落到了西邊,約麼著很快就是黃昏了。

魏長天抬眼往遠處看去,眼中是南方少見的空曠原野之景。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天空沒有一隻飛鳥,山麓的曠野一望無垠,遠遠地向左右伸展。

一條不算多寬的江水在視線盡頭緩緩流淌,江邊有一座若隱若現的木橋。

這就是魏長天望見的、在一片深秋蕭瑟中僅留下來的景物。

此時此刻,置身其中的魏長天的身影顯得有些微小與孤單,甚至如果將視線拉的再遠一些,恐怕便只能看見一個向著前方緩慢移動的小黑點。

前世有人曾說過——人經歷得越多,便說的越少;書讀得越多,便越懂得自己的無知。

而如果結合上魏長天如今的經歷,這話或許還可以再加上一句。

路走得越遠,便越知自己的渺小。

......

......

谷鶺

入夜,大寧京城。

戌時,距離魏賢志帶人包圍皇宮已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這等事情自然做不到完全封鎖訊息,更何況魏賢志壓根就沒想這麼做。

所以這樣一件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的大事早就已經傳進了百姓耳中,更是瞬間便引爆了坊間輿論。

也就是這年頭沒有熱搜榜,否則“魏家意圖造反”的話題絕對會霸佔很長一段時間的榜首之位。

直到另一個足以將此事蓋過的重磅訊息突然傳來......

“馮兄!聽說了嗎?大奉投降了!”

“你才知道啊,京報今兒中午就加刊報了此事,說是朝廷大軍都已經進了奉元城哩!”

“已經進城了?那大奉皇帝呢?逃掉了?”

“逃?那位現在人都傻了,聽說已經被鄔將軍軟禁起來了。”

“傻了?嘖嘖嘖,這般心性還當皇帝呢,也難怪大奉敗的這麼快!”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還是咱們聖上......”

“咳!馮兄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劉兄,你我二人如今在大街上,沒有牆......”

“......”

在魏賢志已經擺明了要跟寧永年對著幹的節骨眼上,大奉的投降無疑算是一場及時雨,及時幫助後者鞏固了一下原本已因糧價問題搖搖欲墜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