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中警鈴大作,一瞬間睜開眼。

寧玉珂沒吃過傀儡丹,所以魏長天對她並不算百分百信任,此刻的第一反應是前者可能會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

但他看到的,卻是正死死咬著嘴唇,眼框中滿是淚水的女子。

魏長天一愣,旋即明白了寧玉珂為什麼會哭。

因為她嘴裡的“二妹”,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

“......”

默默直起身子,盤腿坐好。

魏長天剛準備說點什麼,寧玉珂卻慌亂抹去眼角淚水,自責的更咽道:

“主、主人。”

“奴、奴婢不該......”

“你恨我嗎?”

突然,魏長天用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莫名其妙的問題打斷了寧玉珂的話。

隔間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沉香在鎏金香爐的空隙中嫋嫋糾纏升起。

“你我都清楚......”

看著怔怔的寧玉珂,沒有得到答案的魏長天沉默半晌,搖搖頭再次說道:“我曾或許有機會救下順親王,還有寧玉珠和寧玉伶。”

“但當時我卻沒這麼做,甚至連試都沒試。”

“我知道,你從來沒與我提過這件事,只是將所有的恨都盡數算到了寧永年頭上。”

“而如今你我已站在一條船上,你大可不必繼續遮掩。”

“如何想的便如何說......如果你覺得說不出口,那我便換個問法。”

頓了頓,魏長天直視著寧玉珂的雙眼,再次問道:

“你怪我嗎?”

“......”

從“恨”變成“怪”,魏長天無疑已大大降低了這個問題的回答難度。

但寧玉珂卻還是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或許,這確實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因為說實話,魏長天並不欠他們一傢什麼,甚至還曾在悲劇發生之前就已經救過了他們一次。

南山腳下,突遇刺客。

當時魏長天可是以命相搏才將他們從必死之局中給救了出來。

至於第二次......

在那樣危險緊急的情況下,魏長天卻還是又冒著風險救下了自己。

寧玉珂從沒有,也絕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但是就像魏長天說的,他當時確實也有機會救下爹爹、二妹和小妹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