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大奉主將,蒙適。

“蒙將軍,我溫文只是一敗將,生死任由將軍處置。”

溫文舉甲單膝跪地:“還望將軍莫要為難我身後的兄弟。”

“使不得!溫將軍快快請起!”

面對溫文,蒙適算是給足了面子,立刻向前一步將前者扶起。

“既然溫將軍和眾兄弟已棄暗投明,那又何來為難一說!”

“你放心,我蒙適一向說話算話!”

“......”

雖然這些事兩人估計早就達成了統一意見,但在這種公開場合該表的態還是要表的。

因此溫文立刻高聲回應道:

“謝將軍,溫某感激不盡!”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夜空,即便蒙適身後的大奉兵卒看向涼州兵的眼神並不太友善,有的還頗為鄙夷與不屑,但終究沒人敢違抗軍令,皆是老老實實站立在原地,甚至都沒有要去給涼州兵上綁的意思。

也確實沒必要上綁。

反正涼州軍都已經卸甲棄刀了,戰鬥力最起碼下降八成,真打起來也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過......

“溫兄,那位就是梁將軍了罷。”

目光投向緊跟涼州軍出城的另一批青甲軍,蒙適微微眯了眯眼。

而溫文此時的表情也同樣為之一僵。

因為包括梁振和梁沁在內,數千蜀州軍竟無一人卸甲。

“......”

溫文和蒙適並不認為梁振這是要殊死一搏,只當他是不信任大奉的“招降”誠意,所以有所戒備。

面對這種情況,正常來說當然應該派人強行卸甲上綁。

不過如此一來未免又顯得自己太過“小氣”......

略一思考蒙適便放棄了這個打算,而是與溫文一起向著梁振迎去。

“哈哈哈,梁將軍,久仰!”

蒙適一臉“和睦”的遙遙高喊,但對面的梁振卻一言不發。

此時數千裝備完整的蜀州軍距離數萬大奉軍隊不過百餘步,距離蒙適只有幾十步。

這個距離,說近不算近,說遠卻也只是一次發力的功夫。

“咯噔!”

常年馳騁沙場的經驗讓蒙適猛然停步,心頭瞬間湧上一股危機感。

也就在此時,隨著一陣黃沙平地而起,梁振也突然毫無徵兆的拔出了腰間佩刀。

“倉啷啷啷!”

身後,數千長刀同時出鞘,金戈之音連成一片。

沒有什麼“為了大寧”、“寧死不屈”之類的豪言壯語,也沒有“殺出重圍”之類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有蜀州兵卒只是高高舉起手中長刀,瘋狂的向數倍於他們的大奉軍陣衝去。

他們漲紅著臉,根根青筋暴起,明知自己必死卻仍用盡全部力氣嘶吼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