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長天此時身在此處,恐怕很有可能會感嘆上一句“似曾相識”。

圍牆、屋頂、各處府門,每一個房間、院落......千餘名身著紅甲的禁衛軍遍佈整個柳府,出鞘的寒刃映著火光,怒喝聲於四處炸響。

“棄刀!跪下!!”

“所有人出來!”

“滾出來!都滾出來!”

“......”

時隔半年多相似的場面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柳家之人此時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但幾處明顯的不同卻又讓他們知道自己並非是在做夢。

上次“帶隊”之人是魏長天,這次換做了魏賢志。

上次圍府之人皆是身穿虎蛟服的懸鏡司差役,這次卻盡是紅甲的禁衛軍。

上次出來與魏長天對峙的是柳元山,而這次則是柳仲春。

相較於柳元山,柳仲春身上那種“大權者”的磅礴氣勢要弱上一些。

當然了,這或許也跟他此刻面對的是同樣手握大權的魏賢志有關。

“......”

正廳之中屍體橫陳,血流滿地,上百舉火把將偌大的房間照的宛如白晝。

死去的皆是“負隅頑抗”的柳家護衛,還有一些則是都已被禁衛軍給卸掉了兵刃、點住了穴位,此時正一排排跪在屋外。

魏賢志看著被幾個禁衛軍死死摁住的柳仲春,突然揮了揮手示意將後者鬆開。

“是!”

手持禁衛軍令牌者如皇帝親臨,因此沒人敢抗令,幾人立刻鬆手後退,只是眼神一直死死盯著柳仲春。

“柳大人......”

眯著眼,魏賢志不大的聲音在屋中清晰可聞。

“你可知罪?”

“知罪?”

同樣是面對突發情況,柳仲春就明顯要比陶嵩之鎮定太多,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魏大人,恕我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罪。”

“柳大人啊,也不知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魏賢志亦不是省油的燈,從旁邊一個武官手中拿過一疊信,隨手丟到柳仲春腳下。

“看看吧,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

這個動作無疑很具侮辱性,不過柳仲春卻也不惱不怒,只不過深深看了魏賢志一眼,然後便彎腰拾起書信,一封一封的慢慢看著。

魏賢志知道這些書信都是假的“謀逆證據”,所以本以為柳仲春看完之後要麼會極力爭辯、嚷嚷著見皇上,要麼是憤怒異常、大罵自己構陷於他。

然而後者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實在是,太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