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公子吉言……”

瘦縣令強行擠出一絲笑,可任誰都能看出這笑中的苦澀之意。

雖然昨天他們殺了一撥匪人,但這只是中陵縣匪患的冰山一角。

其他匪人背後或許沒有妖物控制,行事不會那麼極端,不過進村搶掠這種事肯定是家常便飯。

所以匪患的問題其實壓根就沒解決。

“爹……”

不知是不是見瘦縣令和中陵百姓太過可憐,梁沁突然開口建議道:“要不然你給潭洲的刺史寫封信,說一說中陵之事……”

潭洲不是邊疆,因此不設總兵一職,軍政大權都集中在刺史一人手裡。

從級別上來說潭洲刺史跟蜀州總兵同為從三品,如果真寫上這樣一封信,對方肯定會賣個面子出兵剿匪。

但梁振怎麼可能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中陵欠下這等人情。

“咳,我與馮大人並不相識,貿然寫信怕是不妥……”

“爹!你不認識又怎知潭洲刺史姓馮的?”

“我……”

梁振心頭抓狂,恨不能把梁沁的嘴給堵上。

可偏偏此時他又發作不得,便只能稍微把話說白一點:“沁兒,這畢竟是潭洲之事,我們只是路過,不宜胡亂插手。”

“怎是胡亂插手呢?”

梁沁認真勸道:“你一封信便可救中陵無數百姓於水火之中,此事為何不做?”

“這……”

梁振被如此義正言辭的理由懟到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讓自己的傻閨女明白其中關節。

幸好魏長天在此時開口解圍了。

“沁兒,其實不用梁叔寫信也有辦法能讓州衙出兵剿匪。”

“啊?”

梁沁趕忙問道:“長天哥,還有什麼辦法?”

魏長天笑道:“就是我昨日說的,只需中陵的富商大戶願意捐錢便行了。”

“可是……”

梁沁看了一眼瘦縣令,猶豫道:“王大人不是說他們不願意捐錢麼?”

“那是之前。”

魏長天把玩著酒杯,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輕輕說道:“我有法子讓他們明日一早便乖乖到縣衙將銀子雙手奉上。”

“公子!”

瘦縣令滿臉急切的搶在梁沁之前問道:“敢問是何法子?”

“此事很簡單,只需王大人和梁叔配合一二……”

魏長天笑了笑,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外加死幾個刁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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