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者依律可斬!!”

“統統滾出來!!”

“……”

令人聞風喪膽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柳府已是亂作一團,正門處的懸鏡司眾人與柳家護衛也到了刀兵相見的最後關頭。

魏長天高高舉起手,醞釀已久的“殺”字即將脫口而出。

而也就在此時,卻有一個沉穩的聲音搶先一步自府中傳了出來。

“放下刀!讓他們搜!”

“……”

嘈雜聲停頓了一瞬,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那個正緩步走來的白髮老頭。

他同樣沒有打傘,身上已經溼透,但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狼狽之色,反而有一種比這滔天大雨更加磅礴的氣勢。

這種氣勢只屬於兩種人。

達到“勢壓山河”的二品境武人,以及手握蒼生之命的大權者。

“老爺!!”

柳家百餘號護衛瞬間棄刀跪倒在地,而懸鏡司眾人雖然各個眼神不善,但也都打從心底萌生出一絲怯意。

不過柳元山卻是壓根不看這些人,只是盯著魏長天淡淡道:

“灼祖玉,圍相府。”

“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只能說你比你爹更有膽子,也更蠢。”

簡單一句話,充滿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嘲弄。

柳元山自信懸鏡司不可能從柳府找到丁點把柄,他甚至還希望魏長天鬧得再兇一點。

因為越是這樣,魏家今後的路便越難走。

皇上之前確實更傾向於魏家,也更需要魏家。

但任何一個統治者都絕無可能容忍一把脫離掌控的“刀”。

因此不管魏賢志以後怎麼辯,柳魏兩家在寧永年心中的地位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逆轉。

雨還在下,其中似乎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馬蹄聲。

好半晌過後,隱藏在黑色斗笠之下的魏長天才慢慢說了一句。

“都把刀放下。”

“……”

懸鏡司眾人驚愕的看過來,然後又漲紅著臉一點點垂下刀尖。

魏長天同樣沒有去看任何人,只是慢慢走過兩側低垂的寒芒,直到在柳元山身前停下腳步。

“柳相,我此番來,只是為了討一個說法。”

“哦?”

柳元山的語氣有些玩味:“不知魏公子是什麼意思?”

魏長天輕輕抬起頭,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今日的綁架之事,是柳家做的吧。”

“呵呵。”

柳元山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又或者說懶得回答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