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楊誠隨意的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顯得很隨意,還略帶冷笑。

居喬還是沒有回頭,但雙拳卻握得緊緊的,青筋暴露。

他是東德最後一位足球先生,而基爾斯滕則是倒數第二位,兩人都是東德時期的頂級球星,但是在兩德統一之後,基爾斯滕去了勒沃庫森,而居喬則是去了土耳其,從此就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在居喬的心裡,他始終有一根刺,那就是很多人都懷疑他的能力,認為他之所以能夠奪得最後一個賽季的東德足球先生,那是因為基爾斯滕離開球隊,所以他對此一直都很不甘心,因為他在東德時期,進球數要遠遠高於基爾斯滕,而且他始終堅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如今被楊誠當面數落,心裡的火別提有多大了。

“如果是我的話,那我一定會想要幹掉我自己,因為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任何人,但是……”楊誠嘖嘖有聲,那模樣別提有多叫人討厭了,“很可惜,時不待我,基爾斯滕如今是德甲有數的前鋒,93年的德甲足球先生,上個賽季在德甲的表現也十分穩健,想要戰勝他,很難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居喬沉聲喝問,他已經很忍耐了。

楊誠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看看,你還有沒有鬥志,你還想不想做點什麼,比如,象基爾斯滕那樣,證明自己,又或者,你只是甘於現狀,打算再蹉跎幾年,熬個平淡收場!”

居喬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他的身體在發抖。

“你以為我對自由報的記者說的那番話都是放屁?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的大放厥辭?別傻了,我沒有瘋,我說的都是事實,都是我心中所想所盼的!”

“所有人都認為我們降級降定了,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想要保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就偏偏要做到這個不可能,告訴全世界,沒到最後,就不會有不可能發生!”

楊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來到了居喬的身側,重重的拍著他右側的肩膀,就好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

“每一個人,不管是主教練,還是球員,總希望能夠在自己職業生涯裡儘可能的多留下一些光輝事蹟,儘可能的留下一個可供日後回憶的驕傲談資,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我只是希望你今天晚上,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睡覺之前,閉上眼睛,默默的回想起自己的職業生涯,除了那一個飽受爭議的東德足球先生之外,你還有過什麼?沒有!”

“如今,託森,如今就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那就是跟我合作,帶領開姆尼茨保級,甚至是衝擊升甲資格,我相信只要本賽季球隊完成這一偉大的奇蹟,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全世界都會為之震驚。”

“很多很多年之後,當一批批新球迷進來,老資格球迷就會拍著胸脯告訴這幫菜鳥,在95/96賽季,開姆尼茨前21輪只拿到了4分,但卻在最後13輪裡以不可能的奇蹟拿下全勝,不僅僅保級成功,甚至完成了衝甲偉業。”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誠指著居喬,然後又指了指自己,“而你,還有我,還有俱樂部的每一名球員,就是這偉業的締造者!”

“我相信,這就是證明你的最佳機會!而只有如此,你的職業生涯才不會留有遺憾!”

楊誠輕輕的拍了幾下居喬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好好的想一想,然後就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

居喬在那邊默默的駐足了超過一分鐘,然後才離開。

等到他離開沒多久,揚科勒這名捷克高佬就敲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