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後哇嗚一聲,呵斥道:“放屁,本後兒子的脾氣秉性本後還不知道嗎?王上,皇兒雖然玩性不小,但知輕重,我們都傳呼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聽到一道回聲,我猜他們肯定是出事了。”

狽軍師叫喚了一聲,道:“狼後所言有理,多半是那群野人幹得好事,他們膽越來越肥了,經常闖進我們的領地,搶奪我們的獵物,說不定兩個小殿下就是被那些該死的人類給綁了去。”

“王,不要猶豫了,直接宣戰吧,殺光人類,將他們的領地全部搶佔,有了更多領地,我狼族也會格外壯大,到時把獅子、老虎、黑熊全部殺掉,我們狼族就是當地無人可擋的王族了。”

狼王將身子轉了過去,仰頭凝視著九天上懸掛的銀月,道:“都退下,朕今晚會留下血脈,要是朕戰死沙場,狼後暫任新狼王,等朕的血脈出世長大,徹底繼承朕的王位,你們可記?”

嗷嗚——

幾乎所有狼都齊聲嗷叫回是,但是仍有幾隻長得粗壯高大的狼將目光閃爍,它們可不認同,什麼時候狼王之位靠世襲了?不是強者得之了嗎?

眾狼全部退了下去,唯餘狼王與狼後,狼王舔了它一口,道:“朕的王后,躺下吧。”

狼後道:“王,是不是太冒險了?一旦你駕崩了,你知道你的叮囑沒人在意的,不可能有狼願意承認我的地位,我甚至還會被新任狼王玷汙,沒有狼能拒絕得了我的美色,它們垂涎已久,可臣妾只愛王上,不願被玷汙。”

狼王道:“朕是狼皇,要為狼族一脈的強盛做考慮,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朕當真戰死,你就跟新狼王過吧。”

狼王仰月長嘯一聲,看向狼後,眼神柔和,趴在了它的身上,享受最後的溫柔。

……

狼族沸騰了,但野人族這邊也好不到哪去,野人們齊聚一堂,一個巨大的樹洞內,足足上百人,都拿著石棒石斧,氣息凝重,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野人穿著最華麗,坐在最高處,身上有許多猛獸牙齒製作的飾品,穿著虎皮,雙眸鋒銳,殺氣騰騰,他應該就是這支野人部落的首領了,他烏拉烏拉的一陣怪叫。

這其實他們本地發明傳承的語言,其意思道:“吾兒怎麼還沒有回來吃飯?你們有誰看到他了?”

一個野人站出來,也烏拉烏拉叫喚了幾聲,道:“我大致瞭解,少主好像去河邊了,難道失足陷進沼澤裡去了?”

一個野人貴族氣極,一耳光摑得這人耳鳴目眩,呵斥道:“放你孃的屁,你才失足陷沼澤裡了!少主何等英明,豈是你口中無能的廢物,再敢胡言亂語,當心老子乾死你。”

一個老野人烏拉烏拉幾聲,道:“與其在這苦等,不如拿著火把,去河邊找吧,少主也可能是打獵受傷了,行動不便,夜晚狼群出沒,這群畜生最無恥了,經常闖進我們領地,少主要是遇見它們,就大事不妙了。”

老野人經驗豐富,說話也靠譜,眾人一聽,也都烏拉烏拉的怪叫,顯然認同這種說法。

野人首領大吼一聲,道:“現在立刻出發,隨我去河邊巡查。”

……

平靜安寧的月色下,溼氣森重、寒霧籠罩的河邊,突然闖進來一群不速之客,烏拉烏拉的怪叫連連,他們手持火把,照亮一方。

野人首領烏拉一聲,道:“分頭找,一有訊息,立刻彙報。”

眾人聞言分開,手持火把,到處亂翻。

效率很高,半個時辰後,一聲烏拉怪叫響起,打破了暗夜的寧靜,那人嘶吼道:“快過來,有線索了!!!”

四處尋找的野人全部聚了過去,將這裡圍成一個圈,野人首領走入圈中,他看見河邊的沼澤被一陣亂翻,許多爛泥都被都被移上了岸。

岸邊的水草藤被扯得亂成一團,甩得到處都是,水草上還沾附著泥漿,他伸手去摸,有些泥漿還是溼潤的。

這些顯然是雲開在沼澤裡一陣扒拉留下來的殘跡,太明顯了,還有不少腳印遺留。

野人首領蹲在地上,用手撫摸雲開腳踩泥地留下的腳印,雙目陰翳,凝神沉思,這時,又一人烏拉怪叫,眾人偏頭看去,那人蹲在地上,用火把照明瞭地上餘留的血跡。

野人首領站身起來,一步步走了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團已經暗紅凝紫的血漿,他用手指點了下,又伸舌舔舐了一口,憤怒地一聲狂吼。

眾人皆駭然避退,他怪叫一聲,道:“這是吾兒的鮮血啊,他媽的,敢殺吾兒,定饒不了他。眾人聽令,順著線索,務必要將那個兇手給我查出來,吾要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以血祭奠吾兒。”

眾人趕忙行動起來,衝著森林裡殺去,地面上不斷有滴落的鮮血和拖拽的痕跡,明顯得令人動容。

恐怕雲開自己也不會料到,他的粗心大意,會給他帶來怎麼的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