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問走到任煙雨面前,掏出了一根銀針,隨即抓住了任煙雨的兩隻手。

他以銀針,在任煙雨十指前端各刺了一下,十滴帶著惡臭的赤紅色毒液,隨即便從任煙雨的十指前端湧了出來。

任煙雨將雙手搭在木桶邊緣,自己邁著頭弓著身體不斷顫抖著,咬牙強忍劇痛。

一滴滴的赤色毒液從他指尖流出,任煙雨的身體在疼痛之餘,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

十幾年被劇毒侵蝕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和虛弱,彷彿是每一寸血肉都被綁上了枷鎖一樣。

但現在的任煙雨,卻感覺身體內的枷鎖正在快速斷裂,將他整個人從十幾年的束縛中解放了出來。

第七個時辰過去,任煙雨身上的痛苦終於消失了,體內的毒力被祛除了一多半。

“好了,受痛的過程結束了,現在該進行輕鬆一點的療毒了!”

熊問笑著朝任煙雨點了點頭,隨即將一顆花丹遞給了任煙雨。

任煙雨聞著花丹上的清香氣息,一仰頭便將丹藥吞入了腹中。

一股溫熱的藥力,自丹藥裡湧出,盡數匯聚在了任煙雨的面板上。

那些隱藏在他面板深沉的劇毒,在這股溫熱的藥力作用下,一點點被消融掉了。

除開消融殘毒之外,花丹還能以藥力滋潤任煙雨的身體,修復他體內被毒力摧殘破壞的區域。

六顆丹藥依次被任煙雨服下,每一顆丹藥的藥效,都持續了半個時辰。

隨著六顆丹藥藥力盡數發揮完畢,任煙雨體內的餘毒又再度消散了大半,只剩下血液之中的少量餘毒需要清理,之後他的身體就能完全復原。

“爹,你感覺怎麼樣,再服用最後一顆丹藥,你的毒傷就能痊癒了!”

任飛有些欣喜的望著任煙雨說到。

任煙雨也是相當激動,點了點頭,道:“我感覺自己身體已經舒服多了,彷彿又回到了中毒前的那種輕鬆狀態。

不過……為什麼我暫時感受不到體內的血元力,難道是因為我太久沒有運轉過血元力,所以失去了對血元力的控制?”

聽到任煙雨的話,熊問摸了摸腦門兒道:“你的血元力之前應該一直處於被劇毒壓制的狀態。

你許多年沒有感受過體內的血元力,也沒有操控過它們,你現在還能感應到自己體內的血竅嗎?”

所謂血竅,就是武者在晉級血竅三境後,以血元力在小腹丹田位置開啟的一處竅穴。

這處竅穴,是血竅三境之後,修煉的核心。

任煙雨試探性的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感知之力無法感覺到體內的血竅所在,他的情緒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熊前輩,我好像沒辦法感知到體內的血竅,就像是體內的血竅完全消失了一樣!”

任煙雨對熊問說到。

熊問一愣,道:“不可能啊,我之前替你檢查身體情況時,都能感覺到你的血竅。

再說沒有受到外力攻擊,或者走火入魔自爆血竅,血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自己消失的。

你之前體內的劇毒發作的相當厲害,應該是把你的血元力壓制得太狠,現在依舊還沒能恢復。

再加上你許久沒有聯絡感應過體內的血元力,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樣暫時無法感應到體內血元力的狀況。

等你將血液當中最後一點餘毒消融之後,體內被壓制的血元力也會漸漸復原,到時候你應該就能重新感應到血竅所在了!”

聽到熊問的話,任煙雨自然也是相當信任的,當即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熊問將最後一刻丹藥遞給了任煙雨,任煙雨毫不猶豫的一口將丹藥吞了下去。

就在他吞下丹藥的片刻之後,任煙雨的眉頭突然間皺了起來。

“爹,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任飛第一個注意到任煙雨表情的變化,疑惑的詢問到。

任煙雨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體猛然間一震,整個人便捂著腹部癱軟了下去。

之前服用了七次蟲丹都沒有哀嚎過一聲的任煙雨,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嚎,隨即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