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立旁的奴才正要起身欲待理論,卻被另一位奴才扯住,小聲嘀咕道:“多大點兒事?”

聽到這苗立不樂意了,“呯”地一拍桌子,“好你個妙算,你屬鱉的!遇事就縮頭,要你有個屁用!”

那位少主一聲長笑,霍然站起身,“十年踏破山河,平生劍試天下!對敵無情!對天無畏!此生無懼!你若想仗勢欺人,便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你說誰仗勢欺人呢?”苗立叫道:“是你先找茬的吧?妙算,揍他!打贏了少爺我有賞!”

身旁凌將軍忍不住開口勸道:“小恩公不值當,素昧平生,如此動氣不值當……”

“素昧平生就這麼胡咧咧?凌叔,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被人罵到臉上,我還能忍?妙算,上!教教這貨做人!”

妙算嘆了口氣抓起靠在椅側的佩刀,下巴往門外一指,“哎...屋裡頭施展不開,出去玩兩手?”

那少主冷冷一笑,騰身躍到院中,長喝道:“你要戰!那便戰!”

兩邊都擺足了聲勢,孫天在院中都聽到動靜,不由心下生疑,下車走到門邊一看,下巴險些掉下來,“怎麼是他?”院中那位傲骨錚錚的少年,不...不正是大公子!。

數月不見,他神情愈發冷傲,往那一站,便是一副睥睨眾生之態,目無餘子。

他來這裡做什麼?追我的?還是說巧合?

妙算握著刀鞘出來。大公子手一招,喝道:“槍來!”

苗立愣了一下,“你不是劍試天下嗎?”

大公子接住長槍,冷笑道:“兵不厭詐!”

說著腰馬合一,長槍毒蛇般刺出,攻向妙算的咽喉。

妙算揮刀劈開槍鋒,腳下一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廝雖然不知所云,莫名其妙得緊,手底卻極紮實,確實有兩下子,這一場不拿出點壓箱底的手段,只怕還真討不了好。

刀短槍長,不利遠戰。妙算搶上一步,長刀疾劈,似乎要盪開槍鋒,直取中路,觸到槍桿的剎那,卻施了個黏字訣,勁力含而未吐,刀鋒貼著槍桿抹下,切向大公子的手指。

苗立身旁眾人齊聲喝彩:“好刀法!”

“看此人修為,只怕是世間有數的高手!”

“少主危險了!”一幫人七嘴八舌,將妙算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周圍人哪兒見過這種場面?看著那些人,就如同看傻子一般。

然孫天可不覺得如此,這位大公子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他身旁的那些人如今竟都誇苗立這一幫,嘶!細細想來,孫天忍不住感嘆,這也都是人精呀!

大公子傲然一笑,長槍盪出一個丈許大小的圓弧,像是要將妙算逼開,槍至中途,驀然槍影一收,卻是用槍尾攻向妙算的胸口。

秒算撤刀封住,兩人刀來槍往,在院中比鬥起來,一連十餘招,不分勝負。

幸好,兩者都是拼技法,不用靈力,不然就不是這番景象了。

正打得熱鬧,兩匹快馬在客棧外停下,一名中年文士帶著隨從進來。那文士看到院中的比拼,不禁一怔,再往旁邊看去,更露出幾分錯愕,“小立?”

苗立轉過頭,也是一臉的稀奇,“周叔?嘿!你不在長京城待著,怎麼跑這兒了?”

周叔苦笑道:“這話該是我問小立的吧?多日不見,小立……你可是清減多了。”

“我爹說了,讀萬卷書,行千里路。”苗立恬不知恥地說道:“書我讀完了,出來行行路,好回去接管我爹的家業,免得讓他給糟蹋了。你這是公幹?”

周叔笑道:“出來辦點事。沒想到會遇到小立。”

“可不是嘛!他鄉遇故知,這簡直就是緣份!”周叔可是周相的心腹,因自小與自家老爹便是鄰居,故此苗立跟他也不陌生,相反那可是熟的不能再熟。

周叔當下問道:“苗兄最近如何?我上次送回去的禮物收到了吧?果然距離遠了感情淡了,這麼久了,不說來看看我最起碼回封信吧!”

周叔一通不著邊際的抱怨,惹得苗立苦笑不已,這...自己能說什麼,總不能說自家老爹的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