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身上有些發熱,是傷口發炎了。

“暗窗。”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去暗窗了?”說著我就要起來,可是身體撐不住又重新倒了回去。

“你是那人的女兒,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做暗窗的主子,昨日那封信上不是明明明白寫著的嗎。”

原來他知道了,二孃的信裡面寫明瞭孃親的來歷,也說了暗窗和魚谷雖同屬一家,但是內裡是不一樣的,可見那魚谷谷主對我娘有的不僅僅是男女之情,有的還有更深層次的其他想法。

我久久沒有說話,暗舵的聲音再度傳來:“屬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殺手,但是認定了主子就絕對不會放手,除非你把我給了別人,就像當初炎王把我給了你一樣。”

暗舵的話裡面帶了一點憂傷,我不忍道:“你到目前為止,跟過幾個主子?”

“記不清了,只是如果你不要我,請儘快給我找好下個主人,我不想自己像無根的浮萍。”

看著他眼中僅存的自尊在拼命維護自己的傷口,昨天我把飛魚令牌隨意處置,看來是叫他傷心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暗舵,我跟你回暗窗。”

不管怎麼樣,我要親自把黑魚令牌和暗舵給帶回暗窗那個地方,那個我娘從小生活過的地方,我也很想去看一看。

聽到我的話後,暗舵的嘴角上揚了一下,但很快我就迷糊了起來,隨後身上的乏意襲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中,我只覺得自己被人抱著,然後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隨後便是一大片的白色,叫人看不真切。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很明顯的感覺到暗舵是一個能力非常出色的人。

既可以替人療傷治病,也可以在你心情鬱悶的時候給你解答疑惑,這樣乾淨的人,怎麼會走上殺手這條路呢,暗窗既然是魚谷的分支,想必也是有很多讓人會害怕的地方。

趕了七八天的路,身上的傷也好了一些,就是現在在結痂的階段,裡面的肉正在長,有些發癢。

“暗舵,那個涼藥還有沒有,我快癢死了。”

平日裡很順從我的暗舵,此時卻搖了搖頭:“不可以,用多了,會留疤的,我這幾天給你喝得藥是可以快速癒合疤痕的,再過幾天這結痂脫落了,就不會癢了。”

“留疤就留疤,反正在裡面誰也看不到,快給我吧,好暗舵。”我想撒嬌耍賴,暗舵這人別看年紀比我小,但是經不住女孩子求,之前好幾次就是這樣把涼藥給的我。

“你不是,有一個心愛之人的嗎,為了他你不是該忍忍的嗎?”

暗舵的話說得很輕,說到後面臉還紅上了。

想到夜雪,原本發癢受不了的心思現在也轉移了。

“暗舵,不然你陪我聊聊天吧。”

很明顯,我不想談論夜雪,我和他之間怕是回不去了,經歷了這麼多,終究還是這樣的結局,不免叫人唏噓。

暗舵聽出了我言語中的無奈,他很識趣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突然要聊天,暗舵一時之間不知道先說什麼比較好,最後還是我開了頭。

“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跟過幾個主子嗎,你能告訴我,你之前都經歷了什麼嗎?”

不知為何,他那日說記不清的時候,我對他有一點點心疼。

暗舵沒想到我還會追問這個問題,他拿起了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隨後還是告訴了我。

“從七歲開始,一直到現在,不包括你,我已經跟了五個主子了。”

七歲到現在,也才幾年光景,居然前前後後已經有五個人了,這數字叫我覺得有點吃驚。

“第一個主子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我不知道為何暗窗的人為何會把我放到那人的身邊,等到九歲的時候,那人要我同他去打劫一家富貴人家,好在那一次他被抓了,而我也被暗窗的人帶了回去。”

很是平淡的言語描述,就彷彿這些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一般,可以想象暗舵是把事情說得簡單了,跟著一個大盜,才七歲,就已經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了。

緊接著暗舵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第二個主子是一個朝廷命官,可實際上我要做的事情全是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這個主子死的快,三個月之後他被人抄家了。”

我好像有一點明白了,暗舵跟的人明面上是他的主子,但是實則還是替暗窗辦事,這兩個人都是暗窗要對付的。

“那後面幾個是不是也都是一些惡人,你跟了不久,然後被人揭發,全死於非命?”

暗舵點了點頭:“第三和第四,一個是採花賊,一個是盜墓賊,暗窗需要我把他們的老巢找出來,直到後來遇到炎王,原本暗窗要我跟著炎王為的就是刺探他的情報,沒成想炎王無意中救下上一任窗主,所以我監視炎王的事情也就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