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遭遇了一番陰差陽錯,才出現這等變故的。”

即使炎琥容貌大變,但他的魂兒仍然是以前那個味道。

厲九川微微搖頭,“隨你罷,我前來是有正事,你可知有個喚作玄鴉山的地方?”

“不知道。”

炎琥露出一副老實模樣,眼睛卻眨了又眨,“但此地必然離虎都乃至西金甚遠,你一定是想坐游龍去吧?可現在虎都戒嚴,游龍基本都遭到了重創,根本出不去。”

然而白髮少年只是冷漠地盯著他,似乎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好吧!”

炎琥聳肩攤手,無奈道,“我的確知道還有個法子能脫身,還記得咱們當初來虎都時坐的雲鯨嗎?”

他在懷裡摸索半天,兩指夾出來一顆霧濛濛的水色玉珠。

“喏,還記得嗎?當初雲鯨叟掉出來的這東西就是雲鯨的關鍵,當初你我分離後,我又去了一趟墜龍木,正巧撿著了。有了它就可以重新凝出一尾雲鯨,不過不能承載太多人就是了。”

厲九川踏著不足一掌寬的欄杆,身形微動間便來到炎琥面前,正欲伸手,卻被他攔住。

“且慢,且慢!”

炎琥尷尬笑笑,“機緣所致,此物已經認我為主,受我驅使,都……哥兒若是非得拿走,不如讓我跟您一起如何?”

“我要是說不行呢?”厲九川眼瞳裡隱約亮起光芒。

當人擁有了力量,性格也會隨之發生變化,這僅不在於傳承種的影響,也是人性使然,凡人炎琥和傳承者炎琥,也必然是“兩個人”,他提出非分要求的可能也在厲九川考慮範圍之內。

如果要求過分,或者有什麼異樣,那就殺了。

炎琥二話不說,將珠子拍到厲九川懷裡。

只見玉珠內原本若隱若現的雲氣小鯨頓時渙散開來,變成一顆其貌不揚的混濁石頭。

厲九川捏住此物瞧了一會,又丟給炎琥,“走吧。”

炎琥嘿嘿一笑,知道他是答應了,又厚著臉皮道,“我還想帶一個侍從,喏,就她,紫姬很厲害,帶上她,咱們吃喝不愁,也無需太過操勞……”

但見那少年面無表情,炎琥聲音越來越低,“重新凝鯨後,大概能承載三個魂兒,不用也是浪費嘛……算了算了,不帶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祝涅那雙烏黑的眼睛露出陰沉沉的光,落在人身上簡直針扎般疼,就算有現在這等傳承在身,炎琥也兩腿發軟,幾欲逃跑。

也不管身旁紫釵女人慾言又止的模樣,炎琥將玉珠拋向半空,眾人只覺得一團勁風忽地炸開,有肉眼不可視之無形物舒展開來。

“起鯨嘍!”

炎琥發出一聲歡快高昂的呼喊,厲九川和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閣樓裡。

紫釵女人仰望著空空如也的上空,耳朵微動,似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緊接著抿唇一笑,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但下一刻,她突然又出現在了原地,像是被什麼硬生生地擠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怎麼回事?!!”

紫姬又驚又懼,方才炎琥想瞞著那人,偷偷帶她上鯨,可自己竟然被擠了出來!

即使小云鯨元氣大傷,重新凝形後僅能搭載三個靈魂,但只有兩人上去,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

難道……

紫姬面色陰晴不定,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憤憤甩袖,自己想法子去追上他們。

畢竟那個紅毛小賊鬼精鬼靈的,誰知道他能揹著自己幹出什麼事來!萬一出點差錯,自己可就成了南火的千古罪人,殺頭一萬次都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