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樂瞧了眼後面空空如也的古道,只有幾位夫子神色嚴肅地看著他。

其他學子早在他摔倒時離開了,好像生怕等他一會,就沾上倒黴運氣了似的。

言樂心中大罵厲九川不講情分,竟然丟下他一個人跑掉,但此時也早已尋不到孩童身影,只能默默向林深處前進。

正走著,忽然聽見後面傳來腳步聲。

只見兩個頗有俠客氣質的年輕男子也走了進來,他們身著雲渡書院的水紋青袍,平添了三分典雅之氣。

後面還來了五六個同樣打扮的少男少女,正從書院師長手裡接過酒杯。

“你們也來了?”

言樂沒來由地感到親切,哪怕是在生死戰場之上,他似乎也篤信雲渡書院不會傷他。

“是啊。”為首的男子溫和笑道:“閣下貴姓?不妨和我們兄弟一路?”

“恭敬不如從命!我姓言,兄臺呢?”

“姓常,在下常叄,旁邊這位是我師弟,常七。”

……

……

身處雲海山,雲霧是最常見的風景,也是最好的隱蔽之所。

白雲天挎著青銅劍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四個家族子弟,白家沒從外面招人頂替名額,他父親說丟不起這個人。

尤其是從他敗給厲九川后,父親對他的要求愈發嚴苛起來,但獨獨沒有責怪他。

直到三日前,父親拿著一紙狀書回來,白家天驕當即淪落為送死的炮灰。

但白雲天不怪父親,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若真能替書院奪冠,日後再無人敢小瞧白氏!

他不自覺伸手去摸劍柄,自從那次慘敗,他再也沒有碰過槍,練劍也只有一兩年時日。

此時的自己,真能打敗那個人嗎?

“雲天兄,咱們要先去哪裡?”

正思索著,後面跟上來一個圓臉小子,他是白氏第三旁支次子白金刃,嗜武,是年輕一輩難得的好手。

“找地方先藏起來。”白雲天頭也不回地道:“先生們不是說了嗎?前三天是廝殺最厲害的,躲過風頭再戰,以逸待勞。”

白金刃認真道:“雲天兄說得對。”

他滿腦子只有修煉,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只明白跟著白雲天就行了。

“對什麼?”

一道輕柔的女聲突兀響起,五人同時警覺起來。

“這次廿三戰就你們人最多,你們要是能以逸待勞,豈不是讓天下都看了笑話?”

“什麼人?”

白雲天緩緩拔出青銅劍,白金刃和其他三人皆護住其他方位,背靠著背。

“小女子不才,絜鉤九。”

“白氏,聞獜十三。”

白雲天高高舉起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