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巍山金……”

“瞧,萎了嘿嘿嘿……換七紅草……看看,漲了哈哈哈……”

直到兩個時辰結束,葛夫子才意猶未盡地說了下課,給開了眼界的孩子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不過次日清晨,所有人都看見葛夫子和莫先生從書院東頭打到西頭,然後同時被院首鎮壓,以至於接下來的神通課和除穢課都暫時停了一個月。

中午吃了飯歇息兩個時辰,接著又是御射二課。

射課還好說,都是教授兵器如何使用,不僅僅的弓箭、手弩,現存世的所有兵器都教,厲九川不怎麼感興趣,並且想逃學。

御課就比較有趣了,書院專門馴養了一批擅長奔走的穢獸,長毛猴子、矯捷白豹、斑斕大貓等等。

而乘騎時需要騎主以傳承種壓服穢獸,所有的穢獸一察覺到厲九川身上的食種冉遺,就打死也不肯讓他騎。

於是他暗地裡趁夫子傳授技巧的時候把穢獸們都打了一頓,然後被轟出課堂。

第二日的課則是蛟語、禮法、傳承總綱。

琴師長遺憾地說湖裡的黑蛟被季歡騎走了,所以暫時沒有練習物件。

而禮法的夫子則是個古板的老頭,把所有的細節都掐得死死的,厲九川捱了一頓好罵,偏偏老頭半個髒字也沒說,把他氣得半死。

傳承總綱大致是講傳承種的特性,極為枯燥,厲九川昏昏欲睡,並且真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課堂裡有一半人都在擦哈喇子。

趴桌子上睡覺很容易流口水。

第三日的課除了禮法、蛟語還有錨心。

講授錨心這門課的居然是白鬚院首。

厲九川坐在乙戊課堂後排,他以為這課跟傳承總綱一樣無趣。

院首老頭總是板著臉,一副冷漠的樣子,雙眼盯著人的時候就像寒針一樣,直扎到人的心底去。

“錨心並非刻意之舉。”院首開口第一句話就吸引了所有學子注意。

“它不是你想錨誰就錨誰,而是跟從你的本能擇人,大多數時候,傳承者連自己已經定下心錨都不知道,更別提錨的是何人何物。”

有學子起身行禮,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於是悻悻坐下。

“等我說完了再給你們時間說。”院首淡淡地解釋道。

“每個人定錨需要的條件都不一樣,不同的時段不同的心情需要的條件也不一樣。”

“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動作,有時候卻需要長年累月地重複,疑心病者不易錨心,性格多變者不易錨心,感情淡薄者不易錨心,而其中最不容易錨心之人,屬天真善良、赤子之心者。”

“恰恰相反,他們是最容易被定為心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