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九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影子裡的玄十一雙手抱胸沒說話,狹長的眼睛漆黑如夜。

所有新入學的學子們同時感受到了羞辱的意味。

儘管還沒正式入學,他們已經感受到了這位大先生所代表海事書院的風格。

冷酷、直接、強者為尊。

儘管聽說臺上的孩童把考核身手的學長打死了,背後還有被稱為海事書院新一代最強者的孿生子撐腰,但仍舊有很多人不服氣。

所以有人起身行禮,少年郎頭髮是火紅色,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十分銳利。

“大先生,若是我不小心打死他了呢?”

“按規矩論責,順便你自己想辦法給這位交代。”白鬚老者拍了拍厲九禾肩膀,“藺家雖然強,但還管不到書院,你哥藺莊也不是她對手,她把你打死了,頂多看看有沒有被汙穢。”

紅毛少年臉色難看地坐下。

大先生說打不過,那一定是打不過,說能殺了他,那必定能殺了他,來這之前家裡都反覆交代過,如果出師前自己就死在了書院,家裡連報仇都不會有。

周圍幾個學子面面相覷。

他們都是大世家出生,都經過塞選,資質很強,還沒正式入學都達到了傳承度三十,覺醒神通者亦有兩人,是這批學子裡最強的代表。

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在別的方面都相當跋扈,唯獨在和傳承種沾邊的事上都無比謹慎。

因為傳承種是最兇險最不穩定的東西,今天可能人畜無害,明天就能屠遍半個城,尤其是在聽見絕對可以信任的人說出絕對的話後,他們心中都開始衡量之前的商議。

到底還要不要給那小子一個下馬威,還是拉攏他,讓他變成他們的一員。

畢竟厲家也曾是不錯的傳承世家,被貶斥還不到三代,拉他入夥也不掉面子。

在厲九禾的光芒加持下,說不定還會長面子。

當然,這一切都得在那小子真的像傳聞中那麼有實力的基礎下才行。

白鬚老者揮了揮手,青衫的葛夫子隨即上前。

“即日起,你等正式成為海事書院一年學子,書院學子分一到五年,最遲五年後可出師。其餘詳細事宜聽你們的經長先生和堂長先生安排,就是大殿後面安排你們住宿的兩位蘭袍先生。”

說到這的時候,白鬚老者已經推門離開了,葛夫子話語稍頓,又接著道:“女先生叫琴霓,是你們的經長先生,負責一切總講義,男先生叫莫予,是你們的堂長先生,負責其他所有。除了他們,你們還會有別的先生來講課,每年每個學子都能修五門選課,三門主課,這是最少,勤奮好學的可以多選,書院會根據你們修的情況決定你們能否出師,不過最快也得三年。”

“好了,我就說到這,剩下的交由你們的兩位先生處理。”

葛夫子說完,從腰間拽下來一隻小葫蘆,擰開葫蘆嘴喝了一口,也慢吞吞地離開了。

緊接著離開的就是其他先生們,然後是師兄師姐,都非常安靜地,平淡地走出去了。

琴霓看著一百多號孩子們微微嘆氣,莫予微笑著道:“男學生們這邊跟我來,女學生們暫留此地,聽你們琴師長安排。”

說完,他率先出去,接近五分之三的學子們如游魚般跟著他往外走,剩下五分之二的女學子們都留在了殿內。

“三人一排跟在我身後。”莫予頭也不回地道。

後面有些亂糟糟的隊伍很快就變得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