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人懷疑自己是傻子,雲裳頓時失去了捉弄離家人的心思,她衝著說自己不在意的離家人露出了笑容,丟下一句“可是我在意”,靈符就在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中,以同樣的方式結果了那人的性命。

“你……敢……”那人倒地之前,保持著震驚之色,說出了這麼兩個字。

“小……”就在那人倒地的時候,場地裡忽然傳出了顧軒垣的示警聲。

原來就在離家領頭的人被雲裳解決的同一刻,旁邊那兩個倒地地上的離家人之一,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短匕首,悄無聲息地就朝著雲裳狠狠地刺了過來。

照理說,他現在丹田被廢,沒了靈力修為,便是那一匕首,雲裳被他刺中了,也沒啥大礙。

可問題是,他手中的匕首,貌似不是普通的匕首。

那匕首,劍刃通體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而成,刃上還泛著一股極為不詳的陰冷之氣,若被這匕首刺中,便是雲裳,只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更何況這人命中的還是對修士來說極為重要的命門。

顧軒垣的預警聲音其實也遲了那麼片刻,眼見著雲裳就要被那個人刺中的時候,她卻像是背後長眼睛一般,隨意地抬起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就著那人刺殺的偷襲動作,反手一推一使力,那匕首的刃就從那人的脖頸處準確地插了進去。

“啊——”一聲,那人也在一片不敢置信之色中,倒在了地上。

顧軒垣“額”了一聲,很自覺地將“心”字吞了回去——他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多操心了,人家根本不是沒注意到,是早就有應對之策了。

其實,這人的偷襲,若是換了真正的姑蘇輕在這裡,只怕是真有可能偷襲成功,畢竟他們現在的距離太近了,而且她親自毀了這些人的丹田,早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根本想不到他的身上會有如此邪門的寶物。

可,現在站在這裡的人,畢竟不是姑蘇輕,而是雲裳。

她的修為固然不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但五感的敏銳度絕對是這個世界的最頂尖水平,早在這個人抽出匕首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匕首身上傳來的那股陰冷的氣息。

“別別別殺我,”轉眼之間,躺在地上的四個離家人,就只剩下一個人還活著了,他看到雲裳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非常識時務地求饒,“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在離家就是個很普通的人,現在沒了修為,我也沒臉回去。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條賤命,我回不了離家,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雲裳呵呵一笑,說道:“可惜我不相信你。”

那人磕頭求饒的姿勢一滯,猛然站起來,就想逃跑。

可是他再快,哪裡能有飛劍快?

而等這個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後,唯一還站著的那位陰鷙臉色的離家人終於沉默不住了,他陰沉地說道:“姑蘇輕,我奉勸你最好放了我,我們出來執行任務都有命牌放在家裡,如果我們都死了,家主一定會立馬派人過來的。”

“難道現在死了四個,還不至於讓你們家主派人過來嗎?”

“只要我還活著,就預設任務繼續著,家裡不會派人來。”那人冷冷地盯著雲裳,“但若是連我都死了,你們就……”

雲裳一聲嗤笑:“怕死就直說,少給我繞這些亂七八糟的彎!”

那人:“……”

眼睜睜地看著雲裳在自己的面前殺了自家四個人,就連求饒的也是殺無赦,這人知道求她是沒用的,轉而看向自從雲裳出現後,就再也沒說話或是行動的顧家人,他衝著顧靳省吼道:“顧靳省,你別忘記了,現在可是在你家,我們幾個都是被家裡派來你家的。若是我們都死了,姑蘇輕不是你顧家的人,自然無所謂,可我們都死在你顧家了,你逃得了被我家家主問罪嗎?”

雲裳挑挑眉,這倒是個聰明的,知道威脅自己不起作用,要去威脅顧家人才行。

顧靳省因為這人的一席話,眉心皺得更緊了。

那離家的人說的話,他何嘗不明白,但離家咄咄逼人,他們幾個家主早就達成了“起義”的共識,跟離家交鋒,是遲早的事情。

然而,現在就跟離家的人撕破臉,是不是太早了一些,距離他們原定的“肅離”之日,可還有幾天時間。

而且他們也的確很需要這幾天的時間籌備。

瞧出了顧靳省的猶豫,那人氣急敗壞地再次威脅道:“顧靳省,你真的不為你全家老小考慮了嗎?要是我死了,你家一個也別想活。”

“難道你不死,離家就能放過我們,不再強取豪奪我顧家的東西,也不再強制進入我顧家的禁地了嗎?”顧軒垣沒忍住,再次嗆出了聲,他可一點都不想自己家的家主在這一刻選擇了妥協。

“顧家主不用擔心,”雲裳知道也理解顧靳省的擔憂與猶豫,畢竟他是一家之主,要為一族上下那麼多的人考慮,為了不讓他為難,她開口解釋道,“我既然敢下手,必然就有法子暫、時不驚動到離家那邊。”

說“暫時”兩個字的時候,雲裳刻意咬字很重,這是在提示顧靳省,便是現在殺光了離家的人,離家那邊在短時間也不會發現,他們的籌備計劃,不會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