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彷彿遊戲一樣的解決辦法,讓徐氏的心稍微踏實了一些,點點頭就答應了。

“說好了,到時我說什麼,孃親就必須跟我說一樣的。”趁著錢氏還沒來之前,雲裳變著花樣給徐氏做預防工作,“若一個字說得不一樣了,我就不依。”

“好好好。”這個時候的徐氏壓根沒想雲裳能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很好說話地就同意了。

“孃親發誓。”雲裳可不打算就這麼輕鬆地讓徐氏過了。

徐氏好脾氣地笑笑:“好好,孃親發誓。”

聽著錢氏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來,雲裳抓緊時間撂下了一句狠話:“如是孃親說話不算,不按照我說的重複,那就讓老天爺懲罰我的病好不了……”

“胡說什麼……”徐氏就急了。

她倒不是覺得自己會說話不算數,但這樣一聽就不吉利的誓言,她聽著不舒服。

可正當她準備教訓雲裳兩句話的時候,錢氏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來了。

然後,就是果然跟大家預料的一模一樣,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讓徐氏去幹活。

因為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徐氏幫自己做事情,錢氏說完這句話都不等徐氏回答,她這就要回去自己的房間,像是以往那樣繼續睡。

“三弟妹,我身體也不舒服。”錢氏剛轉身就聽到了徐氏拒絕的話。

錢氏腳步一頓,回頭,上下打量了徐氏一番,開口幾乎是質問一樣的語氣:“你怎麼不舒服了?”

該自己做的事情不想做,拜託別人竟然還敢這樣一幅理所應當的語氣,雲裳心中一聲冷笑,在徐氏的身後,她張口用著她跟徐氏才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話。

雲裳的這句話一說,徐氏的眉頭頓時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臉色顯眼的為難得很。

錢氏並不知道徐氏背後還有一個雲裳在“指點江山”,看到自己說了一句話之後,徐氏就被為難住了,她頓時就露出了會心與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徐氏不會拒絕自己。

見自己說了話,徐氏半天沒動靜,雲裳如何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剛剛那句話語氣太重了,徐氏不好意思說出口,她用手扯了扯徐氏,進行無聲的催促。

徐氏此刻心中真是天人交戰,雲裳那句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而就在徐氏猶豫為難時,她感覺自己的裙襬被人扯了扯,猛然想到身後的雲裳,在想到她先前發的誓,頓時一個激靈,徐氏張嘴就將雲裳剛剛說的話,一字不漏地重複了出來:“三弟妹又是怎麼不舒服?”

錢氏都等著徐氏給自己道歉,或直接去做飯了,沒想到卻會等來她這麼一句質問的話,頓時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

徐氏這人吧,其實有些吃軟不吃硬的意思,若錢氏繼續擺出不舒服的樣子,拒絕的話,倒真是為難她。可現在錢氏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她剛剛還因為覺得自己說話太不客氣而有些愧疚的不安頓時就消散了一些,等再重複雲裳的話的時候,也比先前順利了不少。

“我的意思跟三弟妹的意思,不是同一個意思嗎?”徐氏重複了雲裳的話。

同樣都是身體不舒服的藉口,難道她能反問她,她就不能反問她了?!

徐氏這般強硬的態度,讓錢氏臉色沉如鍋底,她氣沖沖地說道:“不就是讓你幫忙做一下早飯嗎?又累不死你!”

“對啊,又累不死人,你自己做吧。”

“你!”錢氏怒道,“我自己做就自己做,我告訴你,以後你也別想找我幫你做任何事。”

說完這句話,錢氏甩手就走。

對於她走之前丟下的那句狠話,雲裳只能表示:臉真大。

老實說,原來那一輩子,徐氏直到死,都從未找過錢氏幫任何一個忙,竟然拿這樣的話來威脅,不是臉大是什麼。

看著錢氏怒氣衝衝地走了,徐氏盯著她的身影看了半晌,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她的突然沉默讓秦雲生有些不安,正要上前去說話的時候,卻被雲裳拉住了。

雲裳看得出來,此刻的徐氏心裡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掙扎變化,最好還是別讓人打擾她的好。

早飯的時候,錢氏刻意沒叫二房的人,但云裳早知道她這招,等飯端上了桌子,她就已經招呼了徐氏秦強等人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就聽錢氏刻意地說著一些難聽彎酸的話,說什麼徐氏現在了不起了,都會打壓生病的她了之類的。

換做以前,這個時候的徐氏,早就該羞愧得連飯都吃不下了,但今日的徐氏,卻無端地覺得胃口似乎有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