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君掌門就按照雲裳交代的話,回應了築藍。

“哈哈哈哈哈……”聽到昊君掌門說不當面對質是給自己門派保留一份尊嚴的時候,築藍果不其然地開始了大笑,而且這笑容持續的時間還不短。

“他是不是笑得有點過長了?”徐坡皺眉問道。

“故意的。”雲裳說道。

築藍故意笑得那麼長,因為在他看來,時間越長,就越是可以給昊君掌門難堪。

好不容易終於笑夠了,築藍才開口說道:“昊君掌門,我徒兒說了真相,你不信,然後我們願意當面對質,你們又不願意,還說什麼是為了我們好?!這可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說著說著,築藍又再次哈哈哈笑了一陣,然後才繼續說道,“不過,這到底是為了給我們門派保留尊嚴,還是給你們自己,我想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

雖然築藍對於祝茜冉擅自不按照自己的叮囑做的行為很是不滿意,但在聽到祝茜冉提出了當面對質,可天元宗這邊明顯拒絕的反應,讓他頓時有種找到了新的樂趣的愉悅,態度也重新變得興奮了起來。

“自然是為了歸一派好。”昊君掌門繼續說道。

“我們不需要。”昊君掌門越是“推諉”,築藍就越是覺得其間肯定有問題,態度也愈發的堅決了起來,“當著這麼多的掌門長老的面,這種事情,我想還是說清楚的好。請昊君掌門趕緊將人叫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築藍的語氣都有些命令了起來。

“是啊,昊君掌門,這事,最好還是得當面對質。”

“你不當面對質,這個,我們能相信誰呢?”

“還是趕緊把人叫來吧,也不耽誤什麼……”

“……”

就在這時候,無為門的幾位長老,都和事佬一般地開口“勸”昊君掌門。

“掌門,你不是一直教導我們做人做事要光明正大嗎?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何卻又不願意叫青小姐出來當面對質呢?”祝茜冉也在這時候開口問道。

雲裳勾了勾唇,攸地開口對昊君掌門說了幾句話,昊君掌門那邊稍楞一下之後,就將雲裳傳音入密說給自己的內容,原封不動地說給了祝茜冉:“你離開我天元宗的時候,乃是外門弟子的身份,未曾進入內門,更不曾到我面前聽叫,這一句我教導你做人做事,本君可不敢認下。”

這話,就差直白地告訴祝茜冉,你算什麼東西,哪裡來的資格聆聽掌門教育。

祝茜冉沒有想到昊君掌門會揪住自己這一點,但偏偏對方說的又是事實,她的臉皮一下滾燙得不行,依稀之間,彷彿看到了很多人朝著自己露出了嘲笑諷刺的眼神。

“那天元宗是不是該做人做事光明正大呢?”築藍反問昊君掌門。

“自然。”昊君掌門認可了築藍的疑問。

“那就趕緊將那個什麼羽然的叫出來,今天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得弄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我徒兒一個公道。”築藍囂張地說道。

昊君掌門突然問道:“築藍長老現在口口聲聲地稱祝茜冉是你的徒兒,這未免有些不合規矩吧?”“哪裡不合規矩了?”

“祝茜冉現在說到底還是我天元宗的弟子,未被我派正式除名之前,只怕當不起築藍長老一聲聲的徒兒。”頓了一頓,昊君掌門繼續說道,“擅將他派弟子收為徒,這應該不是歸一派的作風吧?”

築藍頓時卡頓了一下,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昊君掌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的命牌已經消失了,我作為天元宗弟子的這條命已經還給天元宗了,現在的我,在天元宗連個弟子命牌都沒有,如何還能算是天元宗的弟子?”祝茜冉卻在這時候搶著回答昊君掌門的話。

“既不是天元宗的弟子,那關於天元宗弟子祝茜冉與羽然之間的問題,那便是我天元宗分內的事了,與你這個歸一派弟子無關,什麼對質之類的話,不必再說。”昊君掌門說道。

祝茜冉頓時瞪大了雙眼,昊君掌門這一番話,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在耍無賴了,她怎麼都想不到堂堂的天元宗掌門,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築藍卻是聽得眼睛大亮,因為到了這一刻,他是真的確定了昊君掌門這是在“心虛”了——他這顯然是不敢讓青羽然跟祝茜冉當面對質。

為什麼不敢當面對質?那肯定就是知道對質結果會對天元宗不利——推斷出來這一點之後,築藍的態度越發的強勢了。

“昊君掌門這話,就太可笑了,什麼天元宗祝茜冉歸一派祝茜冉的,那不都是她自己嗎?難道因為她現在成為了我歸一派的弟子,她在你天元宗受到的冤枉與委屈,就得自己吞下去嗎?其他的人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我築藍的徒弟就不能受著冤枉氣!就算是你天元宗第一人最疼愛的孫女,也不行!”

“看來,築藍長老這是鐵了心要收祝茜冉為自己的徒弟了?”昊君掌門突然問道。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築藍長老身為歸一派的長老,身份地位極其重要,你的親傳弟子,難道不該好好地考究一番嗎?”

原本築藍是不打算回應昊君掌門這一番看上去盡是廢話的提問,可就在他要冷笑懟回去的時候,他似乎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問題,將原本的話轉瞬吞回到了肚子裡,開口說道:“自然是好好地考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