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中年人只是憑感覺覺得這件案子肯定不簡單,那麼現在雲裳的這個要求提出來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覺多半是成真了。

“你想清楚,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雲裳提醒了中年人一下。

這個案子,才轉到中年人這邊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這一點點時間,也只足夠他們整理出別墅倉庫現場以及立案而已。

雲裳相信肯定會有一些苗頭,讓中年人知道這案子肯定不簡單,但她不知道中年人對這個“不簡單”的瞭解程度有多深,反正就她看到的跟推斷出來的,只怕已經不在一個市公安局的局長的許可權範圍內了。

這件事情,如果沒有跟雲裳扯上關係,她就不會管,但問題是現在已經跟她扯上關係了,所以這件事情,雲裳不但要管,而且還得管得徹底。

終於怎麼管徹底一點,雲裳想或許讓眼前的中年人來處理,就是最好的辦法。

誠然,中年人的許可權或許是不夠的,但只要他下定了決心,讓這件事情大白與天下,讓所有應該付出代價的人都付出代價,他就一定可以做成。

只是這個過程,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相對來說,許可權足夠不足夠,反而顯得輕鬆簡單了。

所以,雲裳讓中年人慎重考慮。

“我答應你,”中年人沉默了一陣後,他抬頭看向雲裳,目光中既有堅定,也有朗朗正義,他語氣無比堅定地說道,“這件事,哪怕是我以後都幹不成了,我也一定為所有的死者,討回公道!”

“好。”雲裳衝著中年人豎起了大拇指,並出聲承諾,“這個過程中,你遇到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找我,我保證會以我最大的力量,幫助你。”

其實,雲裳稍微有些道德綁架中年人了。

關於顧冰河的事情,哪怕是中年人沒來找她,她知道了一定也會出手,而用自己出手來交換中年人的承諾,確實是她佔了便宜。

不過,雲裳相信,這件事情只要能得到她想象當中的那種結果,中年人也會得到他應該得到了的一切。

兩人達成一致後,雲裳提出了想要見那個女人一面。

一般來說,這種犯人,是不會允許人輕易探監的,但顯然雲裳不是一般人,中年人帶著雲裳,一起去到了關押女人的收押室。

在去的路上,雲裳知道了中年男人的名字——付剛,也同時知道了別墅倉庫被抓回來的女人的名字——陸春紅、趙德紅、錢雲紅。

沒錯,以上三個名字都是那女人的,都是在戶籍系統裡面能夠查詢到的非常普通而正規的身份資訊,每個都有效。

只是,警察去排查過,這三個名字雖然都是女人的,可明顯最開始這些身份都不屬於她,所以警方合理懷疑這三人可能已經喪命了。

兩人走著,還距離收押那人的收押室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雲裳就聽到了女人的慘叫聲。

女人的慘叫聲,實在是過於淒厲,付剛大概是擔心雲裳誤會,他看了一眼雲裳的表情,張嘴,似乎是打算解釋一句。

可當他看到雲裳那毫無波瀾變化之色的表情時,他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吞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雲裳一早就知道那女人會變成現在這樣似的。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收押室。

這收押室跟審訊室有些類似,也是裝了單反玻璃,人站在玻璃面前,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室內的情況。

雲裳稍微留意了一下,發現並排的幾間收押室,並非都安裝了單反玻璃,女人單獨被關在了這一間,足見警察對她的“看重”。

其實當聽到女人那淒厲的慘叫聲的時候,雲裳已經完成了提出去看女人的大半目的了——她在女人的身上留下了一張符紙,特意叮囑了趙凡那一張符紙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取下來,雲裳知道趙凡肯定會聽自己的吩咐,但其他的人可就說不定了,尤其現在還發生了一些變數,所以她才提出要見女人一面,實際上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確認那一張符紙還在不在女人的身上。

而現在,女人在嘹亮已經快聽不出來屬於人類的慘叫聲,已經足以證明,那張符紙還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