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這人,花心。

儘管他在趙雪柔的面前展現出來了前所未有的專注專情,但這並不妨礙雲裳調查知道這是一個花心的男人,且大機率還會繼續花心下去。

趙雪柔大概是將對方當做了自己的備胎,在左殤景跟那個人之間,猶豫徘徊。

那時候,她的關係處理得非常好,不管是左殤景還是那個人,都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雲裳就在思考原來那一世怎麼會發生趙雪柔明明都跟那人發生了關係,卻未嫁給那人的原因。

首先,她瞭解趙雪柔,這個時代背景下的深閨姑娘,很少會有先上車後補票的念頭,尤其是趙雪柔這樣精於算計的女人,她更不可能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嫁給對方的前提下,就失身於那人。

可事實是她的確失身了,而且還沒能如願嫁給那人——從這一點來推斷,不難知道,趙雪柔跟那人之間,只怕她是被迫的,或者說被對方下藥了之類的。

但不管事實到底是強迫的還是雙方自願的,總之,趙雪柔就是沒有嫁給自己肚子裡孩子真正的爹。

回想了一下上一世趙雪柔懷上孩子的時間點,差不多是南宮鳳跟左殤景之間關係越來越緊張的時候,而那時候,左殤景與趙雪柔的見面,應當也是最頻繁的時候。

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無數狗血劇,雲裳安排人讓那男人知道了一些趙雪柔跟左殤景的事情。

接下來的發展,就真的一如她看過的狗血劇了:那男人真的吃醋且暴怒,但他卻沒有立馬去質問趙雪柔,而是一如既往地跟趙雪柔相約了地方見面。可這一次,見面就不是簡簡單單地說話聊天了——他在趙雪柔的茶水裡下了藥,兩人就在那一天發生了關係。

從藥性當中清醒過來之後,趙雪柔就已經沒見到那人了。

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光是從醒過來的時候,渾身光溜溜的情況,趙雪柔就知道了。

她又驚又慌,儘量掩飾自己,回到了左府之後,她就一直在想辦法聯絡那人,可每一次的聯絡都入石沉大海,對方竟然再不理會她了。

趙勇倒是後來又給雲裳傳遞過一次訊息,說是趙雪柔跟那人在街上,有一次無意巧遇了,趙雪柔終於抓住自己跟對方說上了幾句話。那人就告訴她,那一次算是對她耍他的懲罰,從今以後,他們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這個年代,在出嫁之前,就失了身子,那是足以讓人死的大過了,尤其還像是趙雪柔這樣的大門嫡小姐,她幾乎是不敢相信,若是被人知道了這件事,她還有什麼活路。

從那之後,趙雪柔就開始迅速且專注地算計起了嫁給左殤景的事。

原來那一世裡,她很快就算計成功,以平妻的身份嫁到了左家,然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接著就謀劃了後面的一切。

這一世裡嘛,她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只是跟計劃中不一樣的是,她是以名譽掃地的妾室身份嫁到了左家來。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跟原來那一世差不多了,她依舊還是選擇了賈大夫,幫著自己隱瞞早有一個月身孕的事,也依舊還是策劃了在有兩個月身孕的時候,讓雲裳推自己摔倒導致流產的戲碼。

因為不想在這個世界受氣太久,雲裳憑著一己之力,完美地推進了原來那一世應該在大半年之後才會發生的事,一步步的還原,一步步的計劃,說起來容易,但實踐操作起來,是真的非常艱難。但不管過去有多難,在看到趙雪柔臉上那五光十色的臉色變化的時候,雲裳都覺得很值。

不過,最值的應該還是等下即將要看到的左殤景的臉色。

在劉氏的請求之下,趙院正再度給趙雪柔請脈。

趙雪柔強制地穩定自己的心神,強迫自己從現在的意外狀況中冷靜下來,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沒關係的,賈大夫的事情,她可以推給雲裳,至於趙院正,他給自己請平安脈而已,只要自己不問,他沒事,應該是不會提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有幾個月了的。

只要不說出這件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用怕。

只要熬過了這一次,她就一定想辦法弄掉這個孩子,只要沒了這個孩子,她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樣,左殤景根本沒有發現她不是處子之身,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會過去的。

老實說,此時此刻在趙雪柔的腦海裡,不免地多了很多的後悔之意:她是有些後悔利用這個孩子來算計雲裳了,她其實還可以有其他更多更好的辦法,完全沒有必要用孩子這個雙刃劍來算計對方。

要知道,雙刃劍這個東西,稍微不注意,就也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

可是,現在再去說這些,早就沒意義了。

趙雪柔只能不斷地安慰且暗示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情,省得打草驚蛇。

趙院正重新開始給趙雪柔請脈。

剛開始的時候,他眼神奇怪地看了趙雪柔一樣,畢竟,她的脈搏跳動得有些過快。

“放鬆。”趙院正並不知道趙雪柔此刻正在經歷的是什麼,他只是履行自己大夫的責任,溫和地安撫趙雪柔,讓她放鬆一些心態。

不知道是趙雪柔真的放鬆了,還是趙院正的態度的確是起到了一些安撫的作用,總之,趙雪柔的脈動,確實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趙院正才開始凝神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