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叩謝夫人。”如蘭恭恭敬敬地給答應徹查此事的劉氏,磕頭謝恩。

劉氏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對身邊的嬤嬤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去把管家叫過來,這件事情還需得他出面。”

“啟稟夫人,慎刑司主負責皇宮審查斷案,輕易不會接府邸私事,這事,還得勞煩公主才行。”說完這句話,如蘭再度對雲裳磕頭請求說道,“奴婢請公主下令,著慎刑司張嬤嬤前來一趟。”

“什麼?”劉氏可沒打算讓慎刑司干涉自己府裡的私事,“這是我左府的私事,何用勞煩慎刑司?”

讓慎刑司出手,那不等於自己什麼都瞞不住了,劉氏可不是傻子。

如蘭有理有據地說道:“奴婢愚鈍,但娘娘自小就教導身邊人利益迴避原則。現在這件事情裡,牽扯到了府裡的丫鬟,也牽扯到了公主身邊的丫鬟,不管是府裡的管家還是公主身邊的人,都應該回避,不宜插手。且娘娘向來讚賞慎刑司,其破案效率高,張嬤嬤更是其中高手。奴婢再度懇請,由慎刑司張嬤嬤出面,破解此案真相。”

聽如蘭再度將皇后給扯出來了,劉氏嘴角抽動,鼻子都快氣歪了。

“什麼迴避不迴避的?這是我左府的私事!”劉氏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需麻煩慎刑司。”生怕如蘭再繼續擠兌自己,劉氏趕緊叫了雲裳,“公主你說,這事有必要讓慎刑司來嗎?這要是讓慎刑司來了,傳出去,大家都會認為我們連自家的私事都處理不了,以後阿景在外面行走,還不得一直被人指指點點嗎?”

劉氏的最後一句話,雲裳實在是太耳熟了。

曾經的那一世裡,每一次,當劉氏想要達成什麼目的的時候,總是會將左殤景給扯出來,而每一次,只要她說出左殤景來,南宮鳳總是會答應她的所有要求,不管這要求,有的時候是何其的不合理。

“這……”雲裳配合著劉氏的話,果然是露出了遲疑的神色來。

劉氏早就知道只要自己提出了左殤景來,雲裳就一定會認輸,此刻見到了對方的表情,更是胸有成竹,繼續開口說道:“公主,你應該相信阿景,就算是沒有慎刑司,我們也一定可以調查出真相。”

雲裳真是無語了:劉氏居然說讓她相信左殤景。請問,這事跟左殤景有半毛錢關係嗎?所謂的調查,不也是劉氏自己下手,居然還說讓她相信左殤景。

這女人,當真是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了。

“如蘭,你看呢?”雲裳沒有直接回答劉氏,而是反問了如蘭。

“只要可以查清楚真相,還奴婢、皇后娘娘一個清白,奴婢都依公主的。”這一次,如蘭一下就好說話多了。

可她這話,對劉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話。

劉氏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人調查,她在好好地計劃一下,定要讓如蘭揹負下“小偷”這口鍋,將此人從左府徹底地趕出去。可現在呢,如蘭話裡的意思很明白,只有還她一個清白,她才能接受這個處理辦法。

換言之,不就是說只要不能證明她的清白,她就還得繼續叫慎刑司來嗎?!

劉氏真的是被如蘭氣得牙癢癢。

雲裳裝作沒看到劉氏那敢怒不敢言的臉色,問道:“母親,你看呢?”

“就這麼定。”

就算這一次給如蘭逃過了,只要她人還在府裡,劉氏就不相信自己還抓不到機會了。

看著劉氏如釋重負的神色,雲裳內心搖搖頭。

劉氏永遠都不會知道,讓如蘭說出慎刑司來,就是雲裳的主意,但在她的整個計劃裡,從頭到尾,她都沒真的打算讓慎刑司參與到這件事情裡來。

慎刑司只要一插手,這事就會直達天聽,那麼接下來,劉氏跟左知琴做的那些事情,也會全部曝光。別說南宮鳳是一個受到皇帝疼愛的公主,就算是不受寵,但皇室公主被管家小姐夫人逼到這樣的份上,尊卑亂套,等待劉氏跟左知琴的,只能是死罪。

甚至她們還會連累到左殤景以及整個左府。

這樣下來,雖然左家的人是付出了代價,那背後那位真正讓南宮鳳悽慘一生的真兇、主謀,卻反而逃過一劫了,這讓雲裳如何能甘心。

所以,慎刑司的事,只是說說,劉氏不會同意,雲裳自己更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