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年男人會怎麼選擇,雲裳就不管了,她重新回到了天橋下面,擺出了自己的小馬甲。

天橋下算命的生意相當的冷清,一般偶爾會有幾個人過來,那幾乎都是那位一般不睜開眼睛看人的老頭的生意。

聽著對方的胡說八道,信口開河,雲裳在一邊無語地搖搖頭。

按照錦程程上一世的經歷來說,這一天也是沒有生意的,但云裳想到了一些曾經被忽略掉的細節,所以她依舊還是來到了天橋下面擺攤。

沒讓她無聊太久,大概在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候,她要等待的人,出現了。

那是一個頭髮長長的,帶著墨鏡跟鴨舌帽的女孩子,看上去像是二十四五,似乎才大學畢業的樣子,但云裳知道,這是一個已經生下了一個五歲小姑娘、今年足有三十三歲的已婚媽媽。

那女人其實早就出現了一陣了,不過她一直都站在遠處,盯著這邊看,這會兒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戴上鴨舌帽,壓低了帽簷,跟做賊似的,走到了那再次又閉上眼睛的老頭邊。

“你好,我、我想買一點,就是那、那個符,你、你有嗎?”不但行為像是個做賊的,說話結結巴巴的樣子,女人也像極了做賊。

“你是什麼情況要買符?”算命的,多多少少都會沾邊,賣一點符咒之類的,老頭也是不另外的。

“我、我好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盯上了,”女人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朝著周邊看,神色焦急又害怕,“就那種在沒人的時候,就會有什麼東西叫我的名字,一直叫、一直叫,很嚇人……”

“恩,”老頭神色嚴肅地點點頭,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這種情況的?”

“快兩週了。”

“那你兩週前,有沒有去過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平時都是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沒去過哪裡。”

“……”

“……”

兩人就在雲裳的身邊,一問一答的,看上去還真是頗為有一種挺像是那麼回事的感覺,但云裳知道,不管是算命的老頭,還是女人,都是假象。

那算命的老頭,根據雲裳看到的,他只懂一些非常淺顯的算命術,而且其中大部分都還是錯誤的,至於現在幫女人要做的驅逐妖邪,從他的問話裡,更能看得出來是外門當中的外門——真正的內行,在女人提出她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之後,就應該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而不是照本宣科地問一下什麼時候發現的,什麼地方發現的。

妖邪一事,可不是警察破案。

果然在問了一些有用沒用的訊息之後,算命的老頭就拿出了自己據說祖傳的珍貴符咒,然後告訴女人,他這符咒也所剩不多,是看到女人確實可憐,才願意割捨出手。

聽到這樣的話,雲裳就知道老頭打算狠狠地宰女人一筆了。

如果說算命老頭是個外行,那這個來諮詢求救的女人,那也是個大外行。

一般人家,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想到來找天橋下面的算命先生,大部分的人,首先想到的都應該是寺廟一類的地方。

不過,雲裳知道,這女人是慌了、怕了,病急亂投醫之下,才讓她找到了這裡來。

“兩千?”女人先是被算命老頭的出價嚇了一跳,但隨即想到了自己的情況,立馬又說道,“只要有效果,兩千就兩千。”

說著,她就要掏錢給錢了。

就在這個時候,觀摩了一陣的雲裳,突然走上前去,攔住了要掏錢的女人,對她說道:“他是騙你的。”

眼前自己就要賺到兩千了,算命的老頭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手,而且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插手的人,竟然還是這個他一直看不上眼的新來的小丫頭。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算命老頭先是豎著眉頭,狠狠地瞪了雲裳一眼,然後又對女人說道,“你別理她,就是個瘋子精神病。”

雲裳懶得理會這老頭,繼續對女人說道:“他是騙你的。他的這個符,就是普通的一張紙,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你他媽的!”算命老頭平時閉著眼睛坐在一邊,看上去倒真是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但聽到雲裳當面攪和他的生意,頓時什麼臉面都維持不住了,打罵了幾聲難聽的髒話,還伸出手來,就要教訓雲裳。

雲裳哪裡能讓一個老頭給自己打到了。

如果對方是普通的老頭,雲裳就直接躲開了,但對算命老頭這樣,昧著良心賺黑心錢的,她可沒有“尊老”的習慣,尤其是她還知道因為這老頭的胡說八道,給眼前這女人家裡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輕鬆地雲裳就抓住了算命老頭伸過來的手,然後一扭一送,那老頭就是一聲嚎叫。

在他發出嚎叫的那一刻,雲裳手腕上略微用力,將他往後一推,老頭就一邊慘叫一邊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定了身形。

雲裳與算命老頭的交鋒,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女人只覺得兩人好像就說了幾句話就動上了手,然後下一刻,雲裳就把算命老頭給推開了。

“這……”女人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兩千塊錢拿在手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乾坤聽書網

雲裳用手指了指算命的老頭,對女人說道:“我可以幫你,你別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