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啊?”蔣荷花叫住了看到硃紅栽倒進去陶家小院,反彈性就想要溜走的朱小紅,“你媽摔倒了,你幫著扶一下嗎?”

朱小紅神色訕訕,看到陶家院子裡的人紛紛看了過來,一時之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阿海。”蔣荷花叫了一聲。

“誒。”陶連海趕緊響應。

“去把大隊長找來。”蔣荷花吩咐道。

陶連海還沒說話,摔倒在地上,本來還在哎喲哎喲直叫喚的硃紅,就能觸電一般地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眼睛,衝蔣荷花咋咋呼呼地質問:“你叫大隊長幹嘛?啊?”

蔣荷花一聲冷笑:“我家進了賊,還是大季屯的人,不找大隊長,找誰?”

“你說誰是賊啊?啊?”硃紅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憑什麼說我是賊?我偷你傢什麼東西了?證據呢?我告訴你,蔣荷花,你別仗著陶家的人多就想要冤枉我,你這是陷害,要是找來大隊長,要被教訓的人是你。”

朱小紅本來有些心虛的,結果見到自家老孃的樣子,頓時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地安定了下來,幾步走到了硃紅的身邊,一邊扶住硃紅,一邊聲援硃紅:“蔣嬸子,我媽說得沒錯,你怎麼可以平白無故地說我媽是賊呢?我們哪裡偷東西了?我跟我媽現在都兩手空空的,你還說我們偷東西,你也太過分了。”

“你把證據拿出來,你家丟了什麼東西,就說我偷?證據拿出來,拿出來啊你?我的天,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

有了聲援,硃紅唱戲的姿態更足了,叫著叫著,就乾嚎了起來,“陶家欺負人了,欺負我一個人啊……”

蔣荷花被硃紅這一出,弄得臉色發黑,她咬著牙,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輪死纏爛打的功夫,整個大季屯就沒人能勝過硃紅的。

陶連海卻不會被硃紅這一套動作給唬住,他的臉上冷冰冰的,整個人擋在了蔣荷花的面前,說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把大隊長叫來,幫朱大嬸你,行了吧?”

硃紅沒想到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陶連海還堅持要叫大隊長,她眼珠子轉了轉,正想要說什麼,結果還沒開口,就被身邊的朱小紅給搶了先,“叫大隊長就叫大隊長,就該叫趙叔來看一看,你們……啊!”

朱小紅說得正得勁,就突然感到了手腕的肉被人掐住了,掐的人還頗為用勁,讓她當場就是一聲慘叫。

朱小紅過來的時候,是挽著硃紅的,所以掐她的人,只能是硃紅。

硃紅可一點都不想要叫來大隊長,一來她雖然看上去理直氣壯的,但其實色厲內荏,心虛得緊;二來,趙大隊長當大季屯的隊長,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些年裡,他處理過各種關於她的事情,換了別人,硃紅還有把握糊弄過去,但若是真讓大隊長來了,那她肯定討不了什麼好。

再說了,上次她跟另外一家紛爭,大隊長就警告她,讓她最好安靜一點,要不然下次,不管是大事小事,他都要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

所以硃紅一點都不想讓陶家的人去叫大隊長來。

結果,朱小紅倒好,上來就扯著嗓子要叫大隊長,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硃紅都想給她一耳光下去,看看她還敢不敢胳膊肘往外拐。

“叫什麼大隊長,叫什麼大隊長?!”硃紅掐了朱小紅之後,又張開雙手攔住了想要去叫大隊長的陶連海,色厲內荏地叫道,“我告訴你們,最好不要叫大隊長來,要是叫來大隊長,你們陶家天天頓頓都有肉吃,這個秘密就保不住了。”

現在這個年代,若是一家一天能吃到肉,哪怕是一個人一片,那都是非常好的家庭條件了,大季屯裡,目前條件最好的村頭趙福家,還有大隊長家裡,那都做不到。

更何況,按照硃紅自己聞到的陶家的肉香味,那可不是一片兩片的肉能弄出來的味道。

想到這裡,硃紅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家現在家裡只怕還有很多肉在吧?要是叫來了大隊長,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解釋不清的人是你們!”

硃紅其他的話,陶家的人聽了都沒什麼反應,唯獨現在聽到她現在說的這句話之後,齊齊變了臉色。

是啊,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陶家人都知道,他們家裡現在確實是有不少的肉,而且,確實也是解釋不清楚的。

尤其是,雲裳主張下,他們還留下了少量的狼肉跟山羊肉,本意是想給自家的人都嘗一嚐鮮,可現在,卻似乎變成了自家被人拿捏的把柄。

此刻,蔣荷花距離硃紅的距離不遠,輕易就看到了在自己威脅下,蔣荷花變了的臉色,頓時就認定自己說的果然沒有錯,表情越發地得意囂張起來。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也不想把關係弄得這麼僵硬,要不這樣吧,你們不叫大隊長,你們家有很多肉的事,我就幫你們保密,鐵定不告訴任何人。不過,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分一半啊?”

聽著硃紅的要求,讓蔣荷花聽到又怒又氣,想要說什麼,可一想到硃紅說的話,她的內心又是心虛得緊。

硃紅這人,雖然在大季屯的名聲不好聽,但若是她堅持地說出她家的問題,其他的時候還好,可問題是現在她們家裡留著的肉確實不少。

非但如此,還有之前雲裳買的、錢大富送的,光是那麥乳精,只怕就得讓人眼紅。

這些東西,雖然拿出來一個,那都是價值不菲的,蔣荷花根本想不到如何能去解釋這些東西的出處。

可若說是給硃紅分一半,她又怎麼甘心呢?

這樣的人,她真的是寧願餵狗也不想給她半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