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連文的聲音不大不小,但院子裡、屋裡忙碌的陶家人都聽到了,頓時,所有人似乎隱隱地達成了一個無聲的協議。每個人都還繼續地在做自己手裡的事,可那一個個的耳朵豎得老高了,顯然是都在等雲裳的回答。

關於顧雲朝跟陶杏兒的事,這也是陶家每個人都非常關心的話題。

這一段時間,其實每個人都想問雲裳的想法,只是總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陶連文這樣問了出來,大家可不得豎起耳朵,認真聽嗎?

包括陶杏兒自己,都是一副又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樣子。

“我自然是樂意的,不過……”雲裳這幾天想了想,也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給大家說下自己的情況,不過,她這邊剛說了一個“不過”之後,就聽到了外面有人過來的動靜。

仔細辨認聲音,是錢大富來了。

“客人來了,晚上再說。”雲裳打斷了現在的話題。

“啊?”陶連文得到了一半的答案,心中有些不得勁,不過,他也知道雲裳說有人來了,那就是真有人來了。

這個話題,的確是不適合在外人面前談的。

不過,雲裳都說了她樂意,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了,陶家的人雖然都很想要知道她“不過”之後,到底想要說什麼,但既然來客人了,也就暫時按下了心中的好奇。

陶杏兒本來聽到雲裳前半句,笑容都要溢位眉梢了,又聽到了“不過”後,她的神色顯然充滿了忐忑不安。

雲裳看出了她的不好受,想了想,趁著錢大富還沒進來,她悄聲對陶杏兒說道:“是我自己的一些問題,晚上我再告訴你。”

一聽到她這句解釋,陶杏兒頓時就不糾結了。

錢大富也很快到了陶家來。

跟錢大富一起來的,是住在村頭的人――錢大富不知道陶家的具體位置,便在村頭找了人問,這人是個熱情的,就給人親自送到陶家來了。

“謝謝三叔。”來的人,按照村裡的輩分,雲裳跟陶連文一起,叫了一聲三叔。

趙三叔樂呵呵地搖搖手,就要回去。

錢大富卻在這時候,拉住了別人,將手裡的一小袋糖,塞給對方,說是給家裡的小孩子吃。

就幫忙帶個路而已,趙三叔如何肯要?

最後還是雲裳幫著開了口,才讓趙三叔給收下的。

趙三叔走了,錢大富則被雲裳迎到了陶家的堂屋坐在。

錢大富這一次過來,著實帶了不錯的禮。

三罐麥乳精,一罐牛奶粉,兩包餅乾,一包看上去頗為上檔次的茶葉,以及風乾的兩隻雞。

這樣的禮,別說是大季屯,就是整個縣城,那都是妥妥的重禮了。

看著錢大富拿出來的東西,陶家的人都有些傻眼。

雲裳卻是神色平靜地讓蔣荷花都收下了。

看病之前,雲裳已經說好了本次看病的“診費”,但錢大富依舊帶了如此厚禮上門,這其實就是他在表達想要與她深交的意思。

如此為人,雲裳倒也樂意深交,這才讓蔣荷花收下。

而看到雲裳讓收下,錢大富的心,也穩定了不少。

兩人在堂屋進行了針灸,陶家其他的人,全部避讓回了自己的屋子。

針灸的過程中,錢大富告訴雲裳,銀針的事,他已經有眉目了,不過得等兩天才能拿到手。

另外,她讓他準備的草藥,目前也還缺了幾樣,也要等大概三五天的樣子。

雲裳點頭,表示知道了。

針灸完畢後,錢大富就告辭而去。

等他走了,雲裳收拾一番,就跟趙秀一起,去了小季屯,給趙秀小弟趙大壯看病。

趙大壯的腳傷,其實並不太嚴重,但因為找的醫生不對口,所以傷勢好得非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