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雲裳一針針地紮下去,每一針,都讓錢大富的頭疼,減輕了幾分。

等到她紮下近十根銀針後,錢大富的頭,已經半點疼痛都沒有了。

半點疼痛都沒有的輕鬆感,是錢大富已經許久不曾有過的體會了那頭疼表面上看上去是一陣一陣的,但實際,錢大富才知道,他的頭疼是一直都在的,只是發作最狠的時候,會讓他疼得受不了。至於其他時候,他大多都是可以忍耐的,也就讓人誤以為他不疼了。

若是先前錢大富的心中對雲裳還有那麼半點一點的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銀針下去,效果立顯,他對她已經十分信服。

“我還需要準備什麼,顧大夫你說,我都會準備好的。”不用再等雲裳開口,錢大富自己開始追問了。

“需要的草藥,我等下會開方子給你,你按照方子準備就行,另外銀針也是必須的。”雲裳強調了一番銀針的可貴性之後,再又解釋了一下,“我現在的這套銀針並非我自己的,我得還給別人了,但你這大半個月的瞬間裡,會經常用到,所以你得準備一套給我。”

銀針對現在的年代,其實也算得上是個非常罕見的稀罕物了,若要雲裳自己去找一套,那還是得頗為費一番功夫。

但作為國營企業的副廠長,錢大富肯定會有自己的路子。

“好。”錢大富其實也對銀針沒什麼頭緒,但他曾經找過中醫治療頭疼,也做過針灸,其他不敢保證,但買一套總是能做到的。

隨後,雲裳又在錢大富的辦公室裡,呆了大半個小時。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頭疼有治好的希望了,錢大富自己也不避諱讓人知道他的病了,在等待期間,他專門叫了秘術,給雲裳泡上了廠裡來最高領導才會用的好茶,也拿出了待最尊貴客人的點心、餅乾。

來到這個世界後,雲裳倒沒怎麼吃過這些了,反正自己現在也就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等著無聊的她,就一邊就著茶,一邊吃餅乾。

這個過程中,錢大富問了一下他的診費如何付。

這其實也是雲裳刻意選擇了來給錢大富看病的原因之一。

當下雲裳就告訴了錢大富,“如果我把你的病,治好,我想要的診費是兩個要求。”

“你說。”對大夫,尤其還是目前找到的唯一一個可以治自己病的大夫,錢大富的態度,非常客氣。

“第一,我讓你準備的那一套銀針,你得送給我。”針灸可是個好東西,雲裳打算也給陶家的人用用。

“沒問題。”別說就一套,就算是雲裳讓自己幫著多準備幾套,錢大富也是無礙的,“那還有一個呢?”

“我有個朋友,其實應該算是家人吧,我想讓錢副廠長你可以在你們廠裡,給他一個崗位。”雲裳將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

在這個年代,當工人,那可是相當光榮的事,雲裳一早就在計劃著這事,正好就想到了錢大富。

跟第一個要求相比,第二個要求才真顯得是“要求”了。

她這樣的要求,要是被其他的人聽到,指不定會怎麼翻白眼,說她異想天開。

哪裡有治個病,就要人一個工人的崗位的?

可錢大富顯然不會這樣想。

錢大富可是去首都跟省城看過頭疼的人,兩家醫院別說是治療他的病了,連病因都查不出來,隨著最近越來越頻繁的頭疼,他夜不能寐。便是錢大富本身不是醫生,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況再繼續發展下去,等待他的只會是死。

所以,這病的嚴重性,錢大富比任何人都清楚。

至於一般人很看重的工人的崗位,這對他這個紡織廠的副廠長來說,其實說是舉手之勞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他依舊是非常爽快地答應了雲裳的要求。

“謝謝你,錢副廠長,不過你放心,我舉薦的親戚,絕對不是那麼偷奸耍滑的人。他到了你廠子裡,你只管按照普通工人管理就是了。”雲裳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是走了關係進來,但該怎麼辦還得按照規矩來。

“我肯定相信顧大夫你。”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時間就差不多了,雲裳將銀針撤了回來。

收好之後,她跟錢大富約定了明天讓錢大富到大季屯找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上午雲裳得上課,下午的時間,她已經跟趙秀說好了,要去看她的小弟。可錢大富現在的病情太嚴重了,沒藥配合的情況下,每天至少得保證一次針灸。

所以,雲裳不但跟錢大富約定了明天讓他明天自己去大季屯找她,而且還給對方把時間限定了下來,就在中午的時間段裡。

她也跟錢大富解釋了一下。

錢大富原本是想邀請雲裳先暫時住在他家的,結果聽到她竟然還是村裡學校的老師,而且下午還得去看另外的病人,他的話就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