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間點,正是晚飯結束,學生回巢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正是女生宿舍最熱鬧的時候。

選擇了在這個時候,還這麼著急地回來的馬曉婷,打著什麼主意,不言而喻。

但,誰讓她遇到了雲裳這樣惡趣味的人,她慌著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雲裳偏偏就不再學校等她。

不但不等,今晚上她都不打算回來。

她倒要看看,這獨角戲,馬曉婷要怎麼唱下去。

當然。她一個要是能唱下去,雲裳也無所謂,反正任憑她怎麼鬧騰,最終也鬧不過雲裳去。

心中大概地盤算預測了一下宇文馬曉婷的計劃,雲裳就放下了手機,無意看向窗外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等等……”雲裳出聲,“師傅,靠邊停一下,我就在這裡下車。”

司機有些不明所以,但顧客是上帝,他停了車。

雲裳結賬下車,然後朝著那個正猶豫不決的身影走過去。

這是一條很冷清的小道,冷清到雲裳舉目望過去,這一條街道上只有她跟前面那人的身影。

“喲,這是什麼風,把我們的白先生吹到這裡來了?”開口,雲裳就是奚落的嘲笑。

那正慢慢走著的人影猛然一僵,他快速轉頭,用不敢置信地目光望著雲裳,脫口而出:“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就搞笑了。”雲裳冷冷地說道,“我家在這裡,我出現在這裡不該是理所應當嗎?倒是這位白先生,怎麼跑這麼遠?”

“我姓錢,不姓白。”雲裳連續兩次叫“白先生”,對方終於忍不住咬牙糾正道,“你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嗎?”

“怎麼記不住?我看記不住的人是你吧?”雲裳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的敵意,臉上的蔑視從見到對方開始就沒取下來過,“你身份證上的名字姓錢名川是不錯,但你忘記了,你還有個‘白眼狼’的綽號呢,對不對呀,白先生?”

赫然,對面那讓雲裳一看見就沒好臉色的男人,正是那位上一世最傷了雲父雲母心的錢川!

錢川聽到雲裳的解釋,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雲裳,你算什麼東西,我……“

“我算什麼,就不勞白先生操心了,”雲裳不客氣地打斷了錢川的話,“不過,白先生你知道當年你的親生父母為何會丟棄你嗎?”

錢川是棄嬰,生下來之後就被父母丟在了路邊,是一對好心的夫妻收養了他,但在高中的時候,他的養父母也因病先後去世。後來,幸運地被雲氏選為了資助的對方,這才唸完了大學。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對雲父雲母恩將仇報,聯合外人算計、謀奪雲氏的財產。

原本,對於這樣的人呢,雲裳只覺得多看一眼都髒了自己的眼睛,加上她就為錢川鋪好了“未來的路”,所以重生以來,她並未刻意地要去見錢川一眼。

自然也會刻意地避開他。

兩人就這麼地一直都未曾見過面,直到現在,雲裳發現了他的存在。

既然看到了對方,雲裳也不能當做沒看見,下來擠兌兩句,找補一下,還是可以的。

聽到雲裳的話,錢川的臉色變了又變。

理智告訴他,雲裳這話純粹是要奚落他而已,但另外一方面,因為雲裳這話問得太認真了,認真到了給錢川一種錯覺,彷彿雲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似的。

對錢川來說,自己被親生父母遺棄,是他畢生都難以釋懷的點,他恨丟棄了他的親生父母,但同時,他也太想知道他們丟棄他的原因了。

這是他的一個執念,也是他的一個魔障。

而現在,雲裳卻以一種似乎知道答案的口吻問出了這個問題。

最終,執念讓錢川忽略掉了雲裳的不懷好意,也讓他忽略了糾正雲裳“白先生”的叫法,鬼使神差一般,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當然知道。”雲裳殘忍兇狠地說道,“你的親生父母,那是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生下來的是一隻白眼狼,所以就先給你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