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嬌看了一眼來人,“你是誰?”

“我是閆家人,是閆家家主的養子,閆家現在的藥鋪生意都是我在打理。”藍衣少年白朮恭敬回答道,剛才他已經在來的路上聽說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柳青就是栽在了這小丫頭手上,所以絕不會對這小丫頭不敬,而且他還想著從小丫頭手上拿到那些人參。

只是……

他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樣匆匆趕過來的趙慶和張宏,突然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可不管如何,這小丫頭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極品人參,就算這次合作不成,也不能得罪。

閆家現在雖然在這臨縣的藥材行裡穩坐第一把交椅,可是徐家和張家大有聯合之勢。

若是再讓他們兩家拿到這小丫頭的藥材,那對閆家而言無疑是岌岌可危。

閆家當年之所以能從徐家和張家的夾擊中脫穎而出,除了老家主的醫術和人脈之外,就是因為老家主囤積了一大批的寶貝藥材,可是這些年過去了,那些藥材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趕緊補充,那將對閆家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閆家家主閆森對他不薄,他早就決定要在閆家奮鬥終身,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得到這小丫頭的諒解,再尋求合作。

當然,如果這次能拿到這些寶貝人參,哪怕只是一小點,也是再好不過的。

“奧,閆家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陸嬌聞言冷聲道,便不打算再理會白朮了。

白朮身邊的小廝見狀似乎有些不悅,正要理論,被白朮趕緊拉了一把打斷了。

白朮看出這丫頭對閆家有很多的偏見,看樣子今天是談不成了。

目光落在陸嬌身邊的許大夫許巍身上,他並不認識許巍,他是許巍離開之後才來的閆家,可他也從閆家下人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

據說當年許巍跟閆家大小姐閆湘兒情投意合,有一次閆家主讓許巍幫著掌眼鑑定一批藥材的真假,許巍鑑定都是好藥材,閆家人便收了,可是沒幾天被人發現藥材都是偽造的,閆家主大怒,直接怒斥許巍,還嚴令許巍不許再來臨縣,更是逼著大小姐閆湘兒跟當時還是閆家掌櫃的柳青在一起。

據說當時是柳青找到了那賣假藥材的人,也是從他們口中知道了整件事都是許巍主導的,據說是許巍當時在外面欠下了賭債,是想找銀子補窟窿。

白朮之前並未懷疑過什麼,覺得如果許巍真的做錯了事情,那這點懲罰不算什麼,畢竟藥可是治病救人的根本,如果藥都是假的,那該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

可是隨著跟柳青接觸的加深,他卻隱隱發現了一些事情,便聯想到當年的那件事情,覺得興許另有隱情。

而且閆家大小姐閆湘兒一直對許巍念念不忘,堅稱許巍是被構陷的。

據說閆湘兒雖然已經嫁給了柳青,但是至今都沒有跟柳青圓房,夫妻甚至都不住在一起,夫妻感情淡泊至此,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再加上他也從閆家認識許巍的那些舊人口中聽說了一些關於許巍為人的事情,便更加認定這件事興許真的是另有隱情。

白朮想了想,原本打算是把自己調查當年的事情告訴他許巍的,可是又擔心此時還沒有調查出結果便告訴人家,多少有些想著討好的意味,便還是沒說。

只是對陸嬌和許巍拱手作揖便告辭了。

人剛走,趙慶和張宏便吵了起來。

“張宏,你搞清楚,是我找你來幫忙鑑定的,可不是讓你來跟我搶東西的,再說,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決定要買下來了。”趙慶說著便要把那簍子人參給拉到身後去。

卻被張宏給攔住了。

“趙慶,你這傢伙也太不講道理了,你不是沒有鑑定出來才來找我的,要不是我,你能下定決心買嗎?還什麼你之前就決定要買?你純屬放屁,怎麼,欺負我年紀大?怎麼一點都不懂尊老。”

張宏已經快七十了,趙慶才六十八,所以張宏在趙慶 跟前一直以長者自居。

趙慶反唇相譏,“正因為你年紀大,所以才更應該愛護後輩不是嗎?再說你們張家最多的不就是人參,怎麼還能跟我搶這簍子人參呢?”

張宏沒想到賣老都沒用,還被譏諷了一頓,氣的狠狠地瞪了趙慶一眼,轉而看向陸嬌,面露和藹的道,“小丫頭,你說吧,你想把這簍子人參賣給誰?我一看你就是個好孩子,肯定比某些人懂得尊老的是不是?”

陸嬌有些無奈,這倆人加起來一百快一百五十歲了,怎麼鬥嘴 還這麼不服誰,這讓她想起了家裡的吃貨師傅墨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一天多,那老傢伙有沒有想自己。

見陸嬌一直盯著張宏,趙慶急了,一臉緊張的道,“小丫頭,你別聽他的,他就比我年長個兩三歲而已,他只是長得顯老罷了,小丫頭,你可別忘了,咱們先認識的,當時柳青那傢伙帶著人為難你,可是我過去解圍的是不是?”

“趙慶,你還要不要你這張老臉,不過比我早認識了一個時辰而已,就算是先認識了,還好意思說解圍,你就是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 寶貝人參被柳青那混賬的人扔在地上踩壞了?”張宏據理力爭毫不相讓。

“張宏,一個時辰也是早認識,要不是我一直讓人盯著柳青,怎麼可能會發現這小丫頭有寶貝人參,要不是我讓人去找你來,你也不會有機會跟我在這裡爭搶。”趙慶寸步不讓。

雖然徐家和張家現在聯手對抗閆家,可是不代表他們之間就永遠和諧了。

各為其主,他們勢必是要爭上爭的。

這麼好的寶貝,若是到手了,那對未來的發展可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