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這馬銘啊就是不知足,一直覺得自己能耐大的呢,可他怎麼不想想,就他家那情況,他那樣子,人家有錢人家的小姐怎麼能看得上他。

要是他一開始別對人家陸嬌虛情假意,說不定今個兒這陸家的院子也能有他的一間屋子。這陸家的一切不還是他的。

人家落魄的時候就知道利用,既想著占人家的便宜,背地裡又說人家的壞話,他以為人家不知道呢,不過是當時眼瞎。”

“可不是,我看著陸嬌丫頭現在明白著呢,是絕不會給那小馬銘機會的。”

“人家陸家現在可是越來越好了,陸嬌丫頭不是還認了什麼大官的夫人做乾孃,我只怕這陸家在咱們白水村也待不了太久了。”

“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馬老太可真是眼瞎,還跑來端著什麼未來老婆婆的架子,還讓人家陸嬌丫頭去做什麼洗腳婢,一個飯都吃不上的老婆子,還不趕緊舔著臉點,人家陸嬌說不定還能施捨一點吃的,真是太不懂事了。”

一句接一句的議論聲砸在馬銘的耳中,他的臉色越來越差。

終於,他的腿再也邁不動了,趁著人們沒有發現他,扭頭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黴運纏身,才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塊石頭給絆了一下,俯下身才發現自己的腳趾頭都露出來了,被磨的都淌血了。

該死的。

他馬銘為什麼會落到這般境地。

還有奶奶,她為什麼跑出來來陸家大放厥詞。

不用猜也能知道奶奶肯定來說了很多讓人笑話的話。

攤上這樣的奶奶,他真是倒黴死了。

偏偏這奶奶的命是又長又硬,爹孃都死了多久了,奶奶還活著。

有時候他真想半夜掐死那個老太婆,卻又怕人們知道了,玷汙了他的名譽。

若是早知道奶奶會來陸家說些有的沒的,他就該早點弄死她,不然也不會被陸家和村裡人笑話。

腳疼讓他的步伐有些蹣跚緩慢,他不想去聽那些貶低他的話,可那些話就像是會自己拐彎似的都傳入他的耳中。

他們竟然說他是咎由自取,說他心比天高命比紙賤,還說他馬家就喜歡吹牛,說他將來肯定也會一事無成。

該死。

他們竟然敢!

可他又偏偏什麼都不能做,連去反駁一聲都做不到。

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等著吧,他馬銘早晚會魚躍龍門讓他們一個個都亮瞎狗眼。

只是肚子好餓,腿都疼,尤其是聞到那些飯菜的香味,他好想過去一起吃。

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要是過去了,只會淪為他們口中的笑話。

不成,他馬銘絕不能淪為笑話。

好不容易他才走出去,到了半山腰,站在坡上,往下看陸家的院子看的更加清楚了,陸家的院子可真大,甚至都要比王家在村子裡蓋的大得多,裡面竟然還建了一個亭子,還有石桌子石凳子,甚至還有一個大魚池,裡面已經放上了魚苗兒,魚兒在裡面自由自在的游泳。

他想起陸嬌曾經說過的努力去山裡採藥,以後賣了錢就蓋好大的院子,會給他留一間書房,夏天給他扇扇子還點上燻蚊子的草,冬天給他放上木炭,讓他能好好地讀書。

可是如今房子蓋好了,她卻把他給忘記了。

陸嬌,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