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陸玉君可是村裡難得的好小夥子,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許大夫一邊幫著收拾那些器具,還有做手術的時候用來擦血的那些白布,一邊忍不住喟嘆道。

“是啊,有些可惜,不過能撿回一條命,也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江春榮對這種事有些司空見慣,倒是沒有許大夫那麼多愁善感。

而且她覺得其實就算是不能打獵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這古代的山裡猛獸居多,說不定哪天就出事了。

想到這裡,她想起了自己的男人陸玉峰,雖然上次收穫頗多,可是看來也不能掉以輕心。

她回去之後就跟陸玉峰說以後別去山裡了。

“你說的對,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而且他能不能挺過來也不一定。”許大夫之前聽江春榮說過這做完手術也只是暫時能活下來,後面還有很多難關呢,每一關都很重要。

“陸玉君意志力堅強,我相信他會沒事的。”江春榮看了還躺在炕上的陸玉君一眼,看到陸玉君已經空空如也的那跟腿,想到自己的女兒一直想著要等什麼墨公來教她做什麼龍骨水車,若是那個叫做墨公的真有這麼厲害,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一根足以以假亂真的假肢。

她知道許大夫是在京城待過的。

所以試探著問道,“許大夫,你有沒有聽說過墨公的名字?”

“墨公?”許大夫怔了一下,“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墨公來?”

“是這樣,齊公子離開的時候說過會介紹墨公來教嬌嬌學習木匠技藝,要做龍骨水車,我在想如果那個墨公的木匠技藝真的有傳的那麼神乎其神,興許可以做一根以假亂真的假肢給玉君兄弟呢。”

“假肢?”許大夫琢磨著這兩個字,眼前突然一亮,“你是說可以?”

“對啊,玉君兄弟年紀輕輕,總不能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若是安裝了假肢,那說不定以後還能正常的行走,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眼下還是等他徹底挺過來再說,也不知道等他醒來知道自己沒了腿,會不會接受?”江春榮又忍不住嘆氣起來。

“春榮,你這些醫術真的只是因為被人提點了一次?”許大夫覺得不敢置信。

“師傅,那些騙人的話你也相信?”江春榮知道許大夫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以前她對許大夫這個人並不怎麼了解,所以不放心,可是現在,她覺得其實也沒必要那麼瞞著許大夫的。

“你?”許大夫沒想到江春榮會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

“師傅,其實你一早就懷疑了不是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怕我說了以後你還會被嚇到,總之你只要知道我們一家人都不是壞人,這樣就可以了。”江春榮笑著衝許大夫眨了眨眼睛。

一家人?

所以一直以來他的猜測都是對的。

陸家人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陸家人了。

“所以你們其實是來自那個叫做西方的地方?”許大夫覺得江春榮的醫術既然叫西醫,那西應該就是他們來的方向了。

“咳咳,你要是這麼說也可以吧。”

江春榮有些無奈,論編話,她真不如自己的閨女陸嬌。

“嗯,既然你不方便說,那我也不問了,只是春榮,沒人的時候你不用叫我師傅的,說起來真的是有些汗顏,跟你在一起行醫這麼久,我覺得你教給我的東西要遠遠地多餘我教給你的。”許大夫現在真的是覺得自愧不如,跟江春榮在一起行醫越久,自己受到的震撼越多。自己那點微末的技藝在人家的這些先進的醫術面前簡直就是一毛不值。

江春榮一邊忙著給陸玉君檢查傷勢,一邊抬起頭看了一眼妄自菲薄的許大夫,“師傅,你可不能如此自輕自賤,咱們的中醫博大精深,其實不瞞你,以前我也涉獵過,所以才會學的快,並不是您醫術不精湛。而且跟您一起行醫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學到了很多的。”

“春榮,你可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許大夫連連擺手,不想聽江春榮那些虛偽的誇讚的話。

“師傅,我說的是真的,其實中醫很博大精深的,只是因為中醫受咱們根深蒂固的一些傳統觀念的影響,輕易接受不了開膛破肚,其實只要是從觀念上把這些給改變了,學習西醫很快的,也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大概就像是這縫針,只要是多多練習,早晚能很快的。

而且西醫其實更多的是依賴於先進的裝置還有那些抗生素一類的,簡單的很,哪兒像是咱們中醫,那藥方多如牛毛,對器官與器官,以及器官跟咱們的脈搏之間的聯絡看的何其深邃啊。”

江春榮一邊把器具用熱水清洗裝進小箱子裡,一邊道。

這些東西拿回去還是需要消毒打磨的。

哎呦,這些東西在現代都很常見,可是在古代可是寶貝。

而且因為不是不鏽鋼的,所以每次用完都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