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眼裡已經噙著淚水,閨女,閨女心裡還是有她這個孃的,只是她這個做孃的卻在閨女最難熬的那幾年,不僅沒有幫助閨女,反而處處的算計閨女,還辱罵閨女,甚至想過把閨女嫁給那傻子阿來。

眼瞅著淚水就要落下來,馮氏沒忍住,趕緊背過身去用袖子擦了擦,才回過頭對著陸嬌和陸靈笑著道,“這衣服我收下了,江花江葉家裡不缺衣服,你們把這兩塊拿回去吧,你們自己留著做。”

“我們留了,留著給她們吧。”陸嬌道,雖然不喜歡江花江葉,但是也不在乎這兩塊。

主要她是覺得只給馮氏有些說不過去,給王氏和杜氏捨不得,給兩個小的不是能省布料嘛。

而且就算是給了,江家人也未必捨得給孩子做,說不定到時候穿在孩子的倆娘身上呢。

想起江葉江花欺負過自己,陸嬌心裡就覺得解恨。

好吧,她還是挺腹黑的。

送禮的事情辦完了,陸嬌便琢磨著該去村長白老安家說蓋房子的事情了。

鑑於江春榮已經馬不停蹄的跟著許大夫去給人瞧病,這件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陸玉峰和陸嬌的身上。

陸嬌在一眾禮品裡挑選了一塊布,又拿了一塊豬肉,拎著一起去了白老安家。

白水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陸家去清水郡買了很多東西的事情早就傳遍村子了。

陸嬌陸靈又去了陸玉海和江家,白老安的媳婦就琢磨著自家男人是村長,陸家要是這麼沒眼力勁兒,以後可別想求著她男人辦事。

白老安因為之前一直把陸家的地給陸玉海家種的事情對陸家有愧疚,聽到他媳婦嘮叨,沒忍住反駁了一句。

白老安媳婦是村裡出了名的潑婦,哪裡受過這氣,直接就把正在洗衣服的盆兒給踢翻了,濺起的水全都撲在了白老安的身上。

白老安就這麼一身像樣的衣服,心疼的直捂著心口疼。

白老安媳婦指著白老安罵道,“你好歹是村長,村子裡誰不給咱家面子,瞧你那德行,一身衣服就疼得打滾,咋不去陸家要快布給自己做一身。”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個潑婦,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回來。”

“哎呦,這是嫌棄我了,白老安,你有膽子再說一次。”白老安媳婦跟被踩住腳的貓兒一樣,跳著高就要去撓白老安。

白老安骨子裡還是個老實人,怎麼能跟女人一般見識,不留神,被自己的女人給撓了個大花臉。

這女人的爪子跟有毒似的,下手真狠啊。

白老安捧著臉直抽氣。

陸嬌和陸玉峰到的時候就看到白老安蹲在院子裡正低聲抽氣,白老安的媳婦還在那一邊把洗衣服的盆兒給翻起來一邊叫罵著。

“要不是老孃,你能當上這白水村的村長,老孃讓你當村長是讓你給老孃爭口氣的,不是讓你端著架子跟老孃叫板的,有本事你就別幹了,我看這村子裡誰還高看你一眼。”

“你這潑婦,趕明兒我就不幹了。”白老安氣得半死,他當年確實是沾了自己婆娘孃家的光才當上這村長的,可是這些年他不說做的很好吧,可是也說的上是兢兢業業。

被自己的婆娘指著鼻子罵,白老安心裡委屈。

陸嬌和陸玉峰面面相覷了一眼,暗道自己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好吧,其實陸玉峰心裡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大概是受了原主的影響,白老安以前沒少訓斥原主,說原主不務正業什麼的。

可是原主再不務正業也沒有被自己的婆娘指著鼻子罵。

悄悄,這撓的可真狠啊。

陸嬌看著自家爹爹臉上的壞笑,沒忍住用小胳膊捶了自家爹爹一下。

陸玉峰趕緊收起臉上的壞笑,乾咳了一聲,然後揚聲問道。“老安哥在家嗎?”

白老安嚇了一跳,幾乎立即跳起來背過身去,尋思,娘咧,誰這個時候來了?

這不是要來看自己的笑話嗎?

陸玉峰看到這一幕,又沒忍住,差一點笑出聲來。

還是陸嬌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才板著臉又開口,“老安哥在家啊,在家忙什麼呢?”

“玉峰兄弟,有事嗎?”白老安保持著背對的姿勢,低聲問道。

“沒啥大事,這不是前些日子去清水郡了,捎回一些東西來,給老安哥和嫂子送來了。”說著,陸玉峰就示意陸嬌一起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