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天三十個大錢?”柳氏眼睛直接閃光,“咱可說定了,要是需要人就是你伯了,別到時候你那姥姥馮氏去你家哭訴,你就請了江家人。”

要說這村裡人跟陸玉峰一家的親疏,除了一個爺爺家的陸玉海一家,就是江春榮的孃家江家了。

而且柳氏聽說陸家跟江家似乎有些要緩和的意思,所以柳氏才這麼擔心地。

陸嬌收斂了笑容,嚴肅的道:“我不管誰親誰遠,只要好好幹活,肯定是不會虧待的,再說,我都說了,我只是幫齊公子張羅人,要不是家裡的大人都有事,也輪不到我,可有句話說在前頭,要是給人家齊公子耽誤事,那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而且還要賠償,你也知道齊公子這種人做大買賣的,你給人家耽誤事,那可不是小事情。”

“還得賠錢?”柳氏一聽有些打退堂鼓了,朝著齊凌睿看去,見齊凌睿一臉的嚴肅,心道自家的男人其實也沒怎麼在外面做事,就是以前會跟著陸玉峰去山裡打獵,可是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她也拿不準,可是又實在是不想失去這麼好的機會,於是想了想,道,“那要是他故意的找茬?”

陸嬌撇嘴道,“齊公子像是會貪圖那點小錢的人,再說,不是還有我,我跟齊公子是朋友,再說齊公子現在還要靠我阿孃和許大夫治病呢,他要是想早點治好病,也不會過分為難你們的。”

說的也是,人家貴公子隨便拔根毛都夠他們一家一年吃的了。就算不能幹,這陸嬌答應借給自己家錢,離兒子交束脩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先拿著這筆錢去買些糧食回來,然後等男人找了活再湊錢給兒子。想到這些,柳氏一拍大腿,好,就這麼著了!

陸嬌點點頭,道:“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還有一件事……”陸嬌突然想起阿爹說陸靈想著去鎮子上賣涼粉的事情,自己忙著沒時間,阿爹腰還得幾天,阿孃忙著學醫術,可是怎麼能放心靈兒一個娃娃獨自去,可是這件事還得商量一下,陸嬌又把話嚥了回去。

柳氏以為陸嬌要反悔嚇得腿都哆嗦了,見陸嬌沒有開口才鬆了一口氣。

陸嬌也看出柳氏就怕自己反悔,笑了笑,道,“沒事了,我就是想問阿寧哥現在是不是在白水鎮的那家書院讀書,改天我去白水鎮的時候直接把束脩費用給阿孃哥送去。”

柳氏傻眼了,她是要靠著這筆錢買糧食的,若是陸嬌直接把錢給了陸寧,那自己拿什麼 買糧食,可是看著陸嬌那精明的樣子,柳氏又不好說什麼。

罷了,等著寧兒下次休沐回來再把錢要回來,或者自己抽空去一趟書院把錢要回來不就成了。

於是道,“好,那就拜託嬌嬌了,對了,嬌嬌,我家那兔子?”

“伯孃放心好了,你好好給我們管理這地,你家的兔子下了兔子只會越來越肥越來越多。”

“好。”柳氏笑的合不攏嘴,現在她還能借著去看兔子沒事就沾點光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陸嬌跟柳氏和陸玉海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齊凌睿走了。

柳氏激動的跟陸玉海把話又說了一遍,陸玉海也很高興,甚至有些感動。

“兄弟還是把我當哥的,婆娘,咱們以前真不應該霸佔人家的地啊,以後你可別再跟村裡那些婆娘一起說弟妹的閒話了。”

“這還用你說,我還不知道?”柳氏瞪了陸玉海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氏等著陸嬌和齊凌睿走了,也才從草垛裡出來,又去地裡把聽到的話告訴了江玉年和倆兒子。

“真的假的?你沒聽錯吧?陸嬌真的借給陸玉海家錢了?還說給陸玉海找活,一天三十個大錢?”江春實嘴快直接反問。

馮氏見二兒子搭話,便看著大兒子道,“可不是,我在草垛裡聽的真真的,你說咱們可不比那陸玉海家親,咱們可是那丫頭的親姥爺姥姥孃舅啊,你說咱們也去找她借錢,她還能不借?還有,老頭子,那可是一天三十個大錢,你去了,就讓他給你一天四十個大錢!”

“咱們爺三都去,就算一人一天三十個大錢,那一天下來可是九十個。”江春華也有些躍躍欲試,掰著指頭算起來。

“傻小子,一天何止九十個,我看讓她給一百個還差不多,這一天一百個,一個月下來就是……”馮氏不識字,算著算著就暈了,然後看向江玉年,“是多少,老頭子?”

“你問我我問誰,反正就是很多錢就對了。”江玉年沒好氣的瞪了馮氏一眼,他那次算賬不是掰了很多的草在地上數,就這麼問,他怎麼回答。

可馮氏的話還是讓他有些心動,家裡要是靠這些地和女人們去後山挖野草,只怕挨不過冬天,如果真的能賺一些錢,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未必能擔任,可是如果陸玉海都能做,那他肯定是能做的。

馮氏甚至已經開始暢想起來,賺了那麼多錢,得給家裡多買些糧食,家裡的地窖得重新挖了,不然怎麼裝得下這麼多的糧食,還有衣服,她都好幾年沒穿過新衣裳了,賺了錢,可得買塊花布。

前些年吳婆子買了一塊花布,做了一身衣服,穿出來饞了她好久。

想起吳婆子,馮氏又忍不住笑起來,不成,她一會兒得去吳家走一趟,看看那吳婆子身上還有沒有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