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眼瞅著就要幹架,村長急的在那兒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春榮冷眼旁觀,忍不住譏笑出聲,“演,繼續給我演。”

每次人家去陸玉海家要賬,這兩口子就唱雙簧做戲給人家看,人家一看兩口子都幹架了,自然不好再留下。

這兩口子吃到甜頭便把這當成拖賬的技能了。

以前原主也領教過。

關鍵是她江春榮可不是原主那個傻缺。

“我們演什麼了?!”陸玉海有些心虛,總覺得這江春榮現在怪厲害,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就是,我們都要幹架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怎麼?非要我們和離,你們才高興!”柳氏裝作生氣的樣子。

“你們和離是你們的事情,可是你們欠我家的地打傷我男人,就算是你們和離,這筆賬也要算清楚。”江春榮收起笑容,一臉的鐵青和不好惹。

“村長,你心軟喜歡做好人,那我沒意見,可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你大概也聽說了,我家男人在外面欠了一百兩,一個月之內如果湊不齊,我家的房子,還有我們娘三兒都是要被賣了的,所以我們現在是想盡一切辦法籌錢。”江春榮也不藏著掖著,反正現在全村都知道自己家要被賣的事情。

“可是這地可是陸老爹留給你們的最後一塊了,要是再賣了,那陸老爹九泉之下……”白老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公爹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沒了閨女和娘子,再說陸玉峰這人渣估計也沒其他人願意再嫁了,他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打光棍沒了後代。

再說我收回地也不是想賣,我是想給我閨女留下安身立命的底氣。至於欠的錢,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

好了,這些跟你們也沒關係,我其實要說的就是地必須要收回來,至於收回來做什麼,是我們的事情,用不到你們在這操心。

人是柳氏砍傷的,要麼給診金再賠給我們誤工費,大概就五兩銀子,要麼就報官。

而地和莊稼,說實話,這地給他們種了有小十年了,他們可是從未給過租錢,這莊稼也算是頂了租錢了,至於吃虧的部分我認栽。

誰讓我攤上這麼不講理的大伯哥和愛佔便宜的妯娌呢。”

江春榮一邊說一邊嘆氣,倒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村長白老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吧,他其實也覺得江春榮說的有一些道理的。

柳氏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白老安給她說好話,又氣又急,只能自己上陣。

“柳氏,你可真是會拿喬,二兩診金不說,還要三兩銀子的什麼費,你這不是訛人?還有,你還說你能還上一百兩?你這真是說大話也不打草稿?你家男人去賭嗎?還是你去賣?

你男人要是有那個命也不會欠下這麼多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了,你就是去賣,誰肯買?!”

柳氏一邊說一邊雙手叉腰譏笑道。

原本是給柳氏一個臺階,這件事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可是說來說去柳氏還是不想出錢,也罷,她也懶得費唇舌。

“你說的很對,那咱們就不費勁兒了,直接報官,正好這砍傷人和強佔地一起了,我倒是看看這縣太爺是不是跟村長一樣偏心你家。”

聞言,村長傻眼了,趕緊跟江春榮道,“玉峰家的,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向著他們家了?”

“村長,當初是不是你說的擔心玉峰會拿去賣錢賭所以就給陸玉海家種著的,還說會給我兩袋子糧食,可是糧食在哪兒呢?第一年說是收成不好?可是後面可是風調雨順,你也不提這茬?這要是算起來,似乎一畝地莊稼可不夠呢?

而且你也聽到了,他們可是既不想出錢又不想還地?還譏諷我們?

唉,誰讓我男人沒本事,好賭,把家都搭進去了,可是難道我們想變好也不成?就得被人譏諷又去賭還去賣?你也聽到了?這是人話嗎?

這砍傷了人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我這還沒說什麼呢,她在那兒譏諷,我江春榮是命苦沒攤上好孃家好男人,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著,江春榮用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村裡很多人都聽說了柳氏把陸玉峰砍傷可能活不下來的事情,都湊到許大夫家看是啥情況,就聽到江春榮捂著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