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看著碎在自己身前的瓷器半晌沒有聲音。

倒是裡頭的尉遲玦率先回過神,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她,頓了頓。

而後收斂了幾分怒火,朝她招了招手。

“嚇到你了?”

雀兒搖頭,幾步走到尉遲玦的身邊。

“不妨事。”

她瞧見尉遲玦掌心橫著的一道新傷,大抵是剛剛不慎劃上的。

雀兒自懷裡掏出帕子,正準備替他擦拭,不料下一刻就被尉遲玦抱在了懷裡。

“小傷罷了。”

他說話間呼吸近在耳根,兩人之間大抵是頭一次如此親密。

他的懷抱一如他人,霸道卻讓人心安。

至少此刻的雀兒是貪戀這一份心安寧的。

尉遲玦仍有旁的安排,不多時便命人將雀兒送了回去。

分明兩人並沒有任何交談,但是雀兒能感覺到,他看自己的目光裡到底是多了幾分什麼——

至少不似初見,他那仿若看螻蟻的目光。

尉遲玦對靖皇宮有著非比尋常的執念他,一次敗仗並沒有挫傷他任何。

不過第二天,他便又一次將西涼嗜血的長矛對向了靖國的王都。

雀兒每天都能聽到秋蘿在自己耳邊的碎碎唸叨。

自從她得知靖國那頭出戰的三皇子溫澤宇後,心裡便大抵是有了譜——

尉遲玦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得償所願。

果不其然,兩日後,尉遲玦凱旋。

西涼為了慶祝這次大獲全勝,又一次在行宮內舉行大宴。

雀兒坐在窗前,看著殿外諸人臉上難掩的喜悅,到底還是別開了頭。

正準備趁著這個塵埃落定的功夫小憩,還沒來得及躺下,門便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雀兒!”

秋蘿驚喜的從外頭小跑了進來。

“殿下安排了好幾個嬤嬤過來,說是讓她們好好替你打扮,今兒讓你相陪著出席呢!”

雀兒怔怔,可這接下來的事情倒也不用她過多配合。

她只用坐在鏡前,任由那些手巧的宮女替她盤髮髻、著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