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閉著眼睛從人群裡站了起來,她必須得活下去,即便只有一線生機。

“我善舞。”

“哦?”

尉遲玦眸光深深,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滿臉血汙,辨不大清模樣的她,而後往椅子裡靠了靠。

“那開始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那眼眸裡頭已經變換了另一種風采——

她素知自己跳舞好看,她爹爹曾誇過她那舞步冠絕天下。

殿內沒有樂師,她只好順著自己的拍子出手、投足、旋轉、飛躍。

血氣森森的大殿。

靖國被滅當前,她舞出了興許是自己這輩子最後一場驚鴻。

當她穩穩送出了最後手上的最後一挽——

她聽到了堂內眾人讚賞的高呼。

“呵。”

在長久的沉默中,尉遲玦輕笑出了聲。

“有點意思。”

“近我身前瞧瞧。”

雀兒怔了怔,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收緊。

她抬頭看他,半晌後低聲應諾。

她邁著小步緩緩挪行,但他目光灼灼,讓她不敢直視。

行走間不慎踩住裙襬,踉蹌之下竟是直接摔倒在了殿前——

這一跤堪堪讓殿內沒了聲音。

雀兒心涼了半截,她知道西涼人殘暴,更知這尉遲玦生性嗜血。

而今自己敗壞了他的興致,多半——

正想著,下一刻雀兒的下顎便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挑起。

她的目光被迫與其直視,是尉遲玦。

她與他當下,相距不過咫尺。

“叫什麼?”

雀兒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下一秒他會如何將自己開膛破肚,膽子洩了一半。

只能掐著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個兒冷靜。

“小,小麻雀兒。”

兩人相對,靜默了半晌。

就在雀兒覺著自個兒快要將強撐的勁耗盡的時候,她聽到了面前的人輕笑出聲。

“倒是有趣。”